16.怪船
舱门打开了，黄威端着从餐厅打回来的饭菜，孙铭建还提着一瓶可乐拿着纸杯，两人一前一后进来了，看着躺在床上不声不响的聂义峰，叹了口气，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到了桌子上。黄威和孙铭建对视了一眼，坐到了聂义峰身后，推了推他:“聂义峰？聂义峰？哎哎哎，醒醒！”
聂义峰眼角下的枕头已经被泪水浸湿:“我们回去了吗？”
黄威挠挠头，算是回答。聂义峰的希望破碎了，他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流泪。
“好了，坐好了！你还说你想当兵呢！我的兵要是敢跟滩烂泥似的，我早给他两耳刮子了！”孙铭建骂了一句，结果这个家伙权当耳旁风。聂义峰闭上眼睛，忍住泪水……是啊，一滩烂泥……自己在哪里都是一滩烂泥。
“起来了，吃点东西，你这都一天没吃饭了。就算是要回家，你也得吃饱了才能回去不是？”黄威笑着推了推聂义峰，倒了一杯可乐，“今天食堂里伙食不错！很多肉，不吃你可亏大发了！”
孙铭建拉开了窗帘，阳光立刻投射进来。舷窗外，穿越者的舰队非常嘚瑟地在大海上一字排开，气势汹汹地劈波斩浪，好像不把这个世界任何人放在眼里似的。孙铭建吹了个口哨，开怀得笑着:“看看，多漂亮！这蓝天、白云、大海！”，聂义峰还是一动不动。孙铭建有些纠结，聂义峰这个情况不是个例，在发现穿越竟然是真的后，有很多人后悔了。聂义峰就知道哭还好，普望号上有一个孩子和父亲大吵了一架后，跳海了……孙铭建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情，也没法评价。穿越时空，这是多少人嘴上津津乐道其实心里并不相信的事情。在此之前，无论嘴上有多少穿越的必然理由，可基础是他们并不相信穿越是真的，仅仅只是给自己找了一个逃避的去处，可没有人是真的铁石心肠……对此，董事会也无可奈何，只能指示:好生劝导，不要让这些人做傻事！
孙铭建看着窗外的美景，抱着胳膊，淡然地说:“我不想劝你。你是个成年人，不是一个孩子，你得有自己的思想和自己的判断。自从你来到这个鑫汇集团，你就被告之这是要穿越到另一个世界，而且你有三天的考虑时间，甚至到出发之前你都可以自由退出，不会有任何人拦你。你没有走，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相信穿越，是不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自己做的选择，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老孙！”黄威觉得孙铭建似乎有些严厉了，提醒他。
孙铭建只是笑了笑，在他眼里，聂义峰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现在作大了，但是这次不会有人再替他背着了。
黄威拍了拍聂义峰，语气缓和了不少:“老聂，想家了吧？所以……你不是真的来穿越的，对吧？你只是想逃避一些事情……一些不如意。”
聂义峰点点头。
“家里都有谁？”
聂义峰一张嘴，就忍不住的哭出了声，但是还能把话说清楚:“我爸，妈妈，还有奶奶……我都没告诉他们我去哪……”
“怎么，闹别扭了？”
聂义峰点点头，又摇摇头，开始掩面哭泣。
“虽然很想安慰你，但是……现在的现实必须告诉你。兄弟，你回不去了……你的爸爸、妈妈和奶奶，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在21世纪已经列入了失踪名单，再过几年就是死亡人员。你在旧时空，已经死了……”
聂义峰猛然嚎啕大哭，肩膀剧烈地抽动着，哭的撕心裂肺，连板着脸的孙铭建都不忍地递来一条毛巾。黄威不说话，看着聂义峰痛哭，一直等他哭得嗓子都哑了，开始抽泣，才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把毛巾递到他的脸前。
“既然来到了这个时空，我想我们大概是回不去了。那就祈祷吧，也许以后命运的安排，我们还有机会能回旧时空去看看。如果没有机会，我们只能在这边活下去，不是吗？”黄威的话语稍稍严厉了一些。
聂义峰哭得失了声，一口气哽在喉头。黄威和孙铭建都只是看着他，并不帮忙，一直等他自己把这口气憋了过去，啊地一下哭出声，徒劳地用毛巾捂着脸。
“如果有机会，我想去这个时空的咱们老家看看。”黄威在聂义峰的肩膀上用力按了按，“好了，不要再去纠结没有告别了。你想想，如果你留下了告别，留下了什么安排，那不是让亲人更加过不去？你的安排未必就是尽善尽美，最后徒增亲人的思念罢了。现在这样突然消失，对亲人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你只是失踪了，以后会被判定为死亡，家人慢慢也就接受了……现在，好好活着吧，哪怕时空那边的亲人不知道，我想他们就算是知道，也会希望你好好生活，活成你想要的样子，是‘你想要的样子’，懂吗！？”本质上讲，聂义峰确实还是一个孩子。虽然工作了几年，但并不妨碍他只是一个从小衣食无忧，没经历过什么坎坷，什么事情都首先听爸爸妈妈安排的乖孩子。父母虽然对他要求严格，但实际上各类享受并没有苦到他，何况还有一个把他宠的无法无天的奶奶，生怕他有一点点委屈。这几年其实他并没有独立生活过，实际上仅仅只是拿着一份工资而已。但是正如黄威和孙铭建说的，自己任性做出的选择，不会再有人来替自己背了……
聂义峰抽泣着说不出话，甚至都坐不起来，黄威急忙扶了他一下。
“……谢……谢……”废了好大劲，聂义峰才把这两个字说清楚。
“应该的。”黄威笑了笑。
孙铭建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再出什么意外。这次穿越难说顺利，已经损失了很多人了，而且……还有一些更诡异的事情。看到聂义峰情绪有些好转，孙铭建便嘱咐黄威照顾他，自己匆匆地向驾驶室走去。
“我们似乎离集结海域……偏得……有些离谱了。”赵勇享受着从空荡荡的玻璃框里迎面而来的海风，看着海图哭笑不得。通过太阳也进行过多次定位，穿越舰队好像瞬移了几百公里——这怎么可能！？
“管他的……谁也没规定穿越之后，就一定还在原地啊！漂移就漂移！本来穿越这事就够颠覆三观的，发生一些三观不符的事情也是正常。”孙铭建倒觉得没什么。
“嗯……也是……”赵勇耸耸肩，“那就继续向儋州前进吧，咱们这可多跑了不少冤枉路！”
“赵头！”一个正在用高倍率望远镜搜索海面的年轻人喊道。
“叫舰长！啥称呼，还赵头！？”赵勇笑骂。
“舰长，刚才雷达发现的那艘船，现在已经能目视看到了……不过……很奇怪！”年轻人眉头微皱，好像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孙铭建看了看这个年轻人，他胸前的员工证上写着“许延亮”三个字。
“什么情况？”赵勇走过来，眼睛贴到高倍率望远镜上。
“就是这个方向……有一艘欧洲帆船。”许延亮站在旁边，帮赵勇对准方向。
“嗯！看到了！好家伙，这就是传说中的大航海时代的欧洲帆船？够漂亮的啊！”赵勇很是惊喜，慢慢地调节望远镜以看得更清楚，“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呀？这个时期欧洲殖民者，不是已经到了中国海域了？还和明王朝打过几次！南海上看到欧洲船只，有什么问题？”
“不是……舰长，问题是这艘帆船不应该在这里……我意思是，这不是这个时空应该有的船型！”许延亮肯定地说道，“我观察了它好久，不会看错的！”
“什么意思？”孙铭建的好奇心上来了。先是漂移到了其他位置，现在又看到了不属于这个时空的船，不会是穿错地方了吧？那可就开了国际……不是，开了时空玩笑了。
“孙头，咱们去的时间是1627年，这个时候欧洲大小帆船都是盖伦船的船型，它的外观最大特征就是大屁股，凸鼻子，好像要一头扎进水里一样！可是这艘船……”许延亮一脸的严肃。
“哎？小许说得对！来，老孙你来看看……”赵勇皱起眉头，招呼孙铭建来到望远镜旁，“这艘船的船头好像是……圆的？”
许延亮急忙解释:“不是圆的，而是向上翘起，被称作‘鸟喙艏’或者‘鹰喙艏’，这应该是17世纪后半叶，特别是七八十年代才开始大量出现的船型，与后世的风帆战列舰已经类似了……可是……这不应该啊！”
“小许说的没错……鸟喙艏，还挺形象。”孙铭建直起腰，望着海面。距离十分遥远，肉眼自然是看不到这艘好像同样穿越了时空的欧洲帆船。
“17世纪后半叶……那有没有可能早就出现了，只是因为太稀少或者什么原因，没有被史料记载下来，现在凑巧被我们遇到了？”赵勇问。
“呃……这个……理论上不可能！不过咱们都遇到这么多神奇的事情了，也说不定！”许延亮耸耸肩，“谁知道呢……”
“它现在能看到我们吗？”孙铭建问。
赵勇摇摇头:“这个距离，即使专用的高倍率望远镜也只能看个大概。他们的破单筒望远镜，最多也就是看到一个模糊的点，搞不好还以为是小岛呢……这样，小许，你把这事记到航海日志上，就说发现一艘17世纪末的欧洲帆船。”
“是，赵头……呃……舰长！”许延亮立正。
孙铭建又望了望遥远的海面，阳光之下只有一片湛蓝和白云朵朵，根本看不到船只的影子，不禁摇了摇头:“怪事！怪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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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义峰眼角下的枕头已经被泪水浸湿:“我们回去了吗？”
黄威挠挠头，算是回答。聂义峰的希望破碎了，他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流泪。
“好了，坐好了！你还说你想当兵呢！我的兵要是敢跟滩烂泥似的，我早给他两耳刮子了！”孙铭建骂了一句，结果这个家伙权当耳旁风。聂义峰闭上眼睛，忍住泪水……是啊，一滩烂泥……自己在哪里都是一滩烂泥。
“起来了，吃点东西，你这都一天没吃饭了。就算是要回家，你也得吃饱了才能回去不是？”黄威笑着推了推聂义峰，倒了一杯可乐，“今天食堂里伙食不错！很多肉，不吃你可亏大发了！”
孙铭建拉开了窗帘，阳光立刻投射进来。舷窗外，穿越者的舰队非常嘚瑟地在大海上一字排开，气势汹汹地劈波斩浪，好像不把这个世界任何人放在眼里似的。孙铭建吹了个口哨，开怀得笑着:“看看，多漂亮！这蓝天、白云、大海！”，聂义峰还是一动不动。孙铭建有些纠结，聂义峰这个情况不是个例，在发现穿越竟然是真的后，有很多人后悔了。聂义峰就知道哭还好，普望号上有一个孩子和父亲大吵了一架后，跳海了……孙铭建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情，也没法评价。穿越时空，这是多少人嘴上津津乐道其实心里并不相信的事情。在此之前，无论嘴上有多少穿越的必然理由，可基础是他们并不相信穿越是真的，仅仅只是给自己找了一个逃避的去处，可没有人是真的铁石心肠……对此，董事会也无可奈何，只能指示:好生劝导，不要让这些人做傻事！
孙铭建看着窗外的美景，抱着胳膊，淡然地说:“我不想劝你。你是个成年人，不是一个孩子，你得有自己的思想和自己的判断。自从你来到这个鑫汇集团，你就被告之这是要穿越到另一个世界，而且你有三天的考虑时间，甚至到出发之前你都可以自由退出，不会有任何人拦你。你没有走，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相信穿越，是不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自己做的选择，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老孙！”黄威觉得孙铭建似乎有些严厉了，提醒他。
孙铭建只是笑了笑，在他眼里，聂义峰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现在作大了，但是这次不会有人再替他背着了。
黄威拍了拍聂义峰，语气缓和了不少:“老聂，想家了吧？所以……你不是真的来穿越的，对吧？你只是想逃避一些事情……一些不如意。”
聂义峰点点头。
“家里都有谁？”
聂义峰一张嘴，就忍不住的哭出了声，但是还能把话说清楚:“我爸，妈妈，还有奶奶……我都没告诉他们我去哪……”
“怎么，闹别扭了？”
聂义峰点点头，又摇摇头，开始掩面哭泣。
“虽然很想安慰你，但是……现在的现实必须告诉你。兄弟，你回不去了……你的爸爸、妈妈和奶奶，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在21世纪已经列入了失踪名单，再过几年就是死亡人员。你在旧时空，已经死了……”
聂义峰猛然嚎啕大哭，肩膀剧烈地抽动着，哭的撕心裂肺，连板着脸的孙铭建都不忍地递来一条毛巾。黄威不说话，看着聂义峰痛哭，一直等他哭得嗓子都哑了，开始抽泣，才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把毛巾递到他的脸前。
“既然来到了这个时空，我想我们大概是回不去了。那就祈祷吧，也许以后命运的安排，我们还有机会能回旧时空去看看。如果没有机会，我们只能在这边活下去，不是吗？”黄威的话语稍稍严厉了一些。
聂义峰哭得失了声，一口气哽在喉头。黄威和孙铭建都只是看着他，并不帮忙，一直等他自己把这口气憋了过去，啊地一下哭出声，徒劳地用毛巾捂着脸。
“如果有机会，我想去这个时空的咱们老家看看。”黄威在聂义峰的肩膀上用力按了按，“好了，不要再去纠结没有告别了。你想想，如果你留下了告别，留下了什么安排，那不是让亲人更加过不去？你的安排未必就是尽善尽美，最后徒增亲人的思念罢了。现在这样突然消失，对亲人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你只是失踪了，以后会被判定为死亡，家人慢慢也就接受了……现在，好好活着吧，哪怕时空那边的亲人不知道，我想他们就算是知道，也会希望你好好生活，活成你想要的样子，是‘你想要的样子’，懂吗！？”本质上讲，聂义峰确实还是一个孩子。虽然工作了几年，但并不妨碍他只是一个从小衣食无忧，没经历过什么坎坷，什么事情都首先听爸爸妈妈安排的乖孩子。父母虽然对他要求严格，但实际上各类享受并没有苦到他，何况还有一个把他宠的无法无天的奶奶，生怕他有一点点委屈。这几年其实他并没有独立生活过，实际上仅仅只是拿着一份工资而已。但是正如黄威和孙铭建说的，自己任性做出的选择，不会再有人来替自己背了……
聂义峰抽泣着说不出话，甚至都坐不起来，黄威急忙扶了他一下。
“……谢……谢……”废了好大劲，聂义峰才把这两个字说清楚。
“应该的。”黄威笑了笑。
孙铭建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再出什么意外。这次穿越难说顺利，已经损失了很多人了，而且……还有一些更诡异的事情。看到聂义峰情绪有些好转，孙铭建便嘱咐黄威照顾他，自己匆匆地向驾驶室走去。
“我们似乎离集结海域……偏得……有些离谱了。”赵勇享受着从空荡荡的玻璃框里迎面而来的海风，看着海图哭笑不得。通过太阳也进行过多次定位，穿越舰队好像瞬移了几百公里——这怎么可能！？
“管他的……谁也没规定穿越之后，就一定还在原地啊！漂移就漂移！本来穿越这事就够颠覆三观的，发生一些三观不符的事情也是正常。”孙铭建倒觉得没什么。
“嗯……也是……”赵勇耸耸肩，“那就继续向儋州前进吧，咱们这可多跑了不少冤枉路！”
“赵头！”一个正在用高倍率望远镜搜索海面的年轻人喊道。
“叫舰长！啥称呼，还赵头！？”赵勇笑骂。
“舰长，刚才雷达发现的那艘船，现在已经能目视看到了……不过……很奇怪！”年轻人眉头微皱，好像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孙铭建看了看这个年轻人，他胸前的员工证上写着“许延亮”三个字。
“什么情况？”赵勇走过来，眼睛贴到高倍率望远镜上。
“就是这个方向……有一艘欧洲帆船。”许延亮站在旁边，帮赵勇对准方向。
“嗯！看到了！好家伙，这就是传说中的大航海时代的欧洲帆船？够漂亮的啊！”赵勇很是惊喜，慢慢地调节望远镜以看得更清楚，“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呀？这个时期欧洲殖民者，不是已经到了中国海域了？还和明王朝打过几次！南海上看到欧洲船只，有什么问题？”
“不是……舰长，问题是这艘帆船不应该在这里……我意思是，这不是这个时空应该有的船型！”许延亮肯定地说道，“我观察了它好久，不会看错的！”
“什么意思？”孙铭建的好奇心上来了。先是漂移到了其他位置，现在又看到了不属于这个时空的船，不会是穿错地方了吧？那可就开了国际……不是，开了时空玩笑了。
“孙头，咱们去的时间是1627年，这个时候欧洲大小帆船都是盖伦船的船型，它的外观最大特征就是大屁股，凸鼻子，好像要一头扎进水里一样！可是这艘船……”许延亮一脸的严肃。
“哎？小许说得对！来，老孙你来看看……”赵勇皱起眉头，招呼孙铭建来到望远镜旁，“这艘船的船头好像是……圆的？”
许延亮急忙解释:“不是圆的，而是向上翘起，被称作‘鸟喙艏’或者‘鹰喙艏’，这应该是17世纪后半叶，特别是七八十年代才开始大量出现的船型，与后世的风帆战列舰已经类似了……可是……这不应该啊！”
“小许说的没错……鸟喙艏，还挺形象。”孙铭建直起腰，望着海面。距离十分遥远，肉眼自然是看不到这艘好像同样穿越了时空的欧洲帆船。
“17世纪后半叶……那有没有可能早就出现了，只是因为太稀少或者什么原因，没有被史料记载下来，现在凑巧被我们遇到了？”赵勇问。
“呃……这个……理论上不可能！不过咱们都遇到这么多神奇的事情了，也说不定！”许延亮耸耸肩，“谁知道呢……”
“它现在能看到我们吗？”孙铭建问。
赵勇摇摇头:“这个距离，即使专用的高倍率望远镜也只能看个大概。他们的破单筒望远镜，最多也就是看到一个模糊的点，搞不好还以为是小岛呢……这样，小许，你把这事记到航海日志上，就说发现一艘17世纪末的欧洲帆船。”
“是，赵头……呃……舰长！”许延亮立正。
孙铭建又望了望遥远的海面，阳光之下只有一片湛蓝和白云朵朵，根本看不到船只的影子，不禁摇了摇头:“怪事！怪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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