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医院遇见张法明
朱光正独自一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失去的左手手指，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赵正君叫来的心理医生，刚给他开导过，但是他这人自我意志很固执，心理医生说的那些安慰的话，他都当是放屁。
他很想对那站着说话不腰痛的心理医生说：来来来，我把你一只手指切了，然后看看你还能不能对自己说同样的话？
不过他还是忍住没说，就怕说出口，心理医生会揪着他不放，所以就逆来顺受，表面上点头说会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然而朱光正内心里已经做了决定，接下来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去做卧底。
要是他还去做卧底，那他就是一条狗。
正如此想着，病房门外面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正，你怎么会在这里？”
朱光正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长发披肩的高挑中年男子，身穿西装，脚踩皮鞋，很是帅气，走了进来。
赫然是张法明。
“张哥？”
朱光正惊讶不已，完全没想到，竟然会在医院遇到老熟人。
张法明面色也微微意外：
“你手怎么了？”
朱光正苦笑一下：“被人切了一个手指。”
张法明眉头一皱，语重心长道：“小正啊，听张哥的，以后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少点做，做那些事儿，既不赚钱，又要承担巨大的风险，不值得。”
朱光正就说：“谢谢张哥关心，您来医院做什么？”
张法明就说：“我丈母娘病了，送她来这边做手术，今天安排住院，没想到来到住院部这边，在外面走廊往这病房瞟了一眼，看里面躺着的人像是小正，就进来打一声招呼，没想到还就真是你。”
又说道：“我之前给你的联系电话，是不是忘记了？怎么这么久没给我打电话？”
朱光正就说道：
“没有没有，我还记得。”
“只是不好意思劳烦您而已，您是大律师，我是小混混，我跟着您混，感觉会让您身份掉价。”
朱光正已经打算不再去做卧底，不再让赵正君驱使他做任何事，所以他根本就不想去接触张法明。
张法明却一笑，意味深长道：“律师只是我的表面身份，其实我做的一些事，和你并没多大区别。”
“你出院后就跟我混吧，我挺看好你的，你这人头脑机灵，就这么在底层野蛮生长，那太可惜了。”
朱光正听了这一番话之后，心中不由感动。
张哥和赵正君最大的区别就是，张哥愿意为他着想，愿意给他提供好的条件，而赵正君只想利用他来破案，对他的感受毫不照顾。
朱光正反正不想做卧底了，所以一感动之下，索性就对张法明摊牌了，把赵正君想要推他去张法明身边做卧底的路子给断了。
他就说道：
“张哥，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张法明呵呵一笑：“什么事？”
朱光正就说：“其实我不单单是一个小混混而已，我还是一个卧底。”
此话一出，张法明一震，面露愕然，警惕起来。
朱光正苦涩地笑着：
“所以您最好别让我去加入您的团队，不然会给您带来灾难。”
“我这次手指被切，被弄得满身伤痕，就是因为我去一个诈骗团伙做卧底，被识破了身份，然后被人弄成这样的。”
“我已经打算不做这一行了，这才把这些事儿告诉您。”
“现在我只想回去复读，然后考个好大学，别的事情都不会再去考虑。”
张法明还在愕然震惊之中。
过了许久，他这才笑笑：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朱光正就如实说：“因为我觉得您对我挺好的，我不想害您。”
“另外我把自己身份暴露出来，也断了做卧底的路子，如此一来，差佬那边就不可能再强迫我去为他们做事。”
张法明缓缓点头：“你这一招看似破罐子破摔，不过却也是退出泥潭的最佳方法。”
朱光正又说道：“最近差佬那边一直有在调查您，您自个儿小心点。”
张法明叹气一声，说：“谢谢你，小正。”
“你是个好人。”
“既然你不愿意加入我的团队，那我也不勉强。”
“不过你哪天若是想起张哥我来了，想来投靠我，我欢迎至极。”
随即他拿出钱包，抽出一张卡，说：
“这卡里有五万块钱，你拿去用，密码是123456。”
朱光正连忙拒绝：“张哥，这怎么好意思？”
“我不能无缘无故收您的钱。”
张法明却态度强硬：“你一定要收下，你无父无母，还有一个妹妹需要照顾，没钱可不行。”
此话一出，朱光正不由一震，心里微微讶然。
张法明怎么知道他身世的？他可从未告诉过他！
难不成张法明已经对他进行过摸底调查？
正惊愕着，张法明就扔下银行卡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一句：
“想跟着我混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我。”
朱光正看着被单上的那张银行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等他反应过来，觉得应该把银行卡还回给张法明的时候，张法明已经离开。
他从病床上走下来，瘸着腿一间病房一间病房去找了一遍，却都没找到张法明的身影，至于张法明那要做手术的丈母娘，更是没见到一个踪影。
最后他唯有作罢。
这天下午，到了他出院的时间。
马以馨过来帮忙收拾东西，还说：
“我们已经给你找好了住处，等你腿上的伤完全好了，就开始去接触张法明。”
朱光正听了这话，很是不喜，直接坦白：
“我摊牌了，我对张法明说了我是卧底。”
此话一出，马以馨小脸愕然惊呆：
“你不开玩笑？”
朱光正耸了耸肩：“我有必要和你开玩笑吗？”
马以馨立即拨打赵正君的电话，对他说明情况。
赵正君得知这个情况之后，很是不高兴，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最后唯有说：
“行吧行吧，这事儿就这么作罢，你告诉朱光正，他可以滚蛋了，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他。”
马以馨就对朱光正恨恨然说：“朱光正，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我本来还很看好你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懦夫！赵队长说你可以滚蛋了，如你所愿了。”
听到马以馨说出这样的话，朱光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可是他却也知道，他现在所做的选择，那是在对他自己负责。
他本来就不是警察，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和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做斗争。
这已经不是谈论自我牺牲的年代，因为这个年代，你就算是牺牲了，也不会捞到任何好处，反而还会便宜了那些尸位素餐的肥头蛀虫。
他承认自己是精致利己主义者，也承认自己自私自利。
然而，这一切，都是环境所致。环境造就一个人，培养一个人。什么样的环境，就会有什么样的人。
靠着捡垃圾为生的流浪汉，你就别和他谈什么注意公共卫生。
所以别和他谈什么贡献，他只想自己好好活着，仅此而已。
然而，朱光正真的能就此退出？
事实上，他想得太过天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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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对那站着说话不腰痛的心理医生说：来来来，我把你一只手指切了，然后看看你还能不能对自己说同样的话？
不过他还是忍住没说，就怕说出口，心理医生会揪着他不放，所以就逆来顺受，表面上点头说会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然而朱光正内心里已经做了决定，接下来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去做卧底。
要是他还去做卧底，那他就是一条狗。
正如此想着，病房门外面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正，你怎么会在这里？”
朱光正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长发披肩的高挑中年男子，身穿西装，脚踩皮鞋，很是帅气，走了进来。
赫然是张法明。
“张哥？”
朱光正惊讶不已，完全没想到，竟然会在医院遇到老熟人。
张法明面色也微微意外：
“你手怎么了？”
朱光正苦笑一下：“被人切了一个手指。”
张法明眉头一皱，语重心长道：“小正啊，听张哥的，以后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少点做，做那些事儿，既不赚钱，又要承担巨大的风险，不值得。”
朱光正就说：“谢谢张哥关心，您来医院做什么？”
张法明就说：“我丈母娘病了，送她来这边做手术，今天安排住院，没想到来到住院部这边，在外面走廊往这病房瞟了一眼，看里面躺着的人像是小正，就进来打一声招呼，没想到还就真是你。”
又说道：“我之前给你的联系电话，是不是忘记了？怎么这么久没给我打电话？”
朱光正就说道：
“没有没有，我还记得。”
“只是不好意思劳烦您而已，您是大律师，我是小混混，我跟着您混，感觉会让您身份掉价。”
朱光正已经打算不再去做卧底，不再让赵正君驱使他做任何事，所以他根本就不想去接触张法明。
张法明却一笑，意味深长道：“律师只是我的表面身份，其实我做的一些事，和你并没多大区别。”
“你出院后就跟我混吧，我挺看好你的，你这人头脑机灵，就这么在底层野蛮生长，那太可惜了。”
朱光正听了这一番话之后，心中不由感动。
张哥和赵正君最大的区别就是，张哥愿意为他着想，愿意给他提供好的条件，而赵正君只想利用他来破案，对他的感受毫不照顾。
朱光正反正不想做卧底了，所以一感动之下，索性就对张法明摊牌了，把赵正君想要推他去张法明身边做卧底的路子给断了。
他就说道：
“张哥，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张法明呵呵一笑：“什么事？”
朱光正就说：“其实我不单单是一个小混混而已，我还是一个卧底。”
此话一出，张法明一震，面露愕然，警惕起来。
朱光正苦涩地笑着：
“所以您最好别让我去加入您的团队，不然会给您带来灾难。”
“我这次手指被切，被弄得满身伤痕，就是因为我去一个诈骗团伙做卧底，被识破了身份，然后被人弄成这样的。”
“我已经打算不做这一行了，这才把这些事儿告诉您。”
“现在我只想回去复读，然后考个好大学，别的事情都不会再去考虑。”
张法明还在愕然震惊之中。
过了许久，他这才笑笑：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朱光正就如实说：“因为我觉得您对我挺好的，我不想害您。”
“另外我把自己身份暴露出来，也断了做卧底的路子，如此一来，差佬那边就不可能再强迫我去为他们做事。”
张法明缓缓点头：“你这一招看似破罐子破摔，不过却也是退出泥潭的最佳方法。”
朱光正又说道：“最近差佬那边一直有在调查您，您自个儿小心点。”
张法明叹气一声，说：“谢谢你，小正。”
“你是个好人。”
“既然你不愿意加入我的团队，那我也不勉强。”
“不过你哪天若是想起张哥我来了，想来投靠我，我欢迎至极。”
随即他拿出钱包，抽出一张卡，说：
“这卡里有五万块钱，你拿去用，密码是123456。”
朱光正连忙拒绝：“张哥，这怎么好意思？”
“我不能无缘无故收您的钱。”
张法明却态度强硬：“你一定要收下，你无父无母，还有一个妹妹需要照顾，没钱可不行。”
此话一出，朱光正不由一震，心里微微讶然。
张法明怎么知道他身世的？他可从未告诉过他！
难不成张法明已经对他进行过摸底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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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跟着我混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我。”
朱光正看着被单上的那张银行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等他反应过来，觉得应该把银行卡还回给张法明的时候，张法明已经离开。
他从病床上走下来，瘸着腿一间病房一间病房去找了一遍，却都没找到张法明的身影，至于张法明那要做手术的丈母娘，更是没见到一个踪影。
最后他唯有作罢。
这天下午，到了他出院的时间。
马以馨过来帮忙收拾东西，还说：
“我们已经给你找好了住处，等你腿上的伤完全好了，就开始去接触张法明。”
朱光正听了这话，很是不喜，直接坦白：
“我摊牌了，我对张法明说了我是卧底。”
此话一出，马以馨小脸愕然惊呆：
“你不开玩笑？”
朱光正耸了耸肩：“我有必要和你开玩笑吗？”
马以馨立即拨打赵正君的电话，对他说明情况。
赵正君得知这个情况之后，很是不高兴，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最后唯有说：
“行吧行吧，这事儿就这么作罢，你告诉朱光正，他可以滚蛋了，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他。”
马以馨就对朱光正恨恨然说：“朱光正，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我本来还很看好你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懦夫！赵队长说你可以滚蛋了，如你所愿了。”
听到马以馨说出这样的话，朱光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可是他却也知道，他现在所做的选择，那是在对他自己负责。
他本来就不是警察，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和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做斗争。
这已经不是谈论自我牺牲的年代，因为这个年代，你就算是牺牲了，也不会捞到任何好处，反而还会便宜了那些尸位素餐的肥头蛀虫。
他承认自己是精致利己主义者，也承认自己自私自利。
然而，这一切，都是环境所致。环境造就一个人，培养一个人。什么样的环境，就会有什么样的人。
靠着捡垃圾为生的流浪汉，你就别和他谈什么注意公共卫生。
所以别和他谈什么贡献，他只想自己好好活着，仅此而已。
然而，朱光正真的能就此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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