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贷款诈骗内幕
既然知道了虎哥的意图，那朱光正自然要做一个“乖乖生”这一周之内都好好呆着，不做什么手脚。
所以他就偷偷在马以馨的抖音短视频下面留言，摸到了意外的大料，让她在这一周之内，别主动来联系他。
马以馨看到朱光正留下的评论之后，立即删除，然后去向赵正君汇报情况。
“队长，19号那小子并没有去接触游蛇帮，而且去了一个网咖，他刚发信息给我，说他发现了计划之外的大料，让我一周之内别主动去联系他。这小子该不会要跑路吧？”
赵正君轻轻抿了一口浓茶，陷入思索。
过了一会儿，这才说道：
“不会。”
“我想他应该没对你说谎。”
“朱国安那小子，从咱们这拘留所出去之后，就没再怎么去联系过游蛇帮，这说明什么？”
马以馨眉头微微一皱：“您是说，朱国安根本就不是游蛇帮的人？他之所以爆出游蛇帮来，只不过是在拿游蛇帮来垫背？”
赵正君缓缓点头：
“很有可能。”
“至于真相是不是这样，我也不敢百分之百肯定。”
“就先等着吧。”
“我相信朱光正不会傻到选择跑路，要知道，他妹妹可还没做手术，另外，我们在他牙槽下面安装了追踪定位器，他能跑到哪里去？”
马以馨听了这话，也觉得有道理。
她之所以来对赵正君说出自己的担忧，那是因为，这些天她和朱光正接触下来发现，朱光正这小子实在是太过狡猾，太过不靠谱，很多事情你压根底儿就猜不透他脑袋里是怎么想的。
……
转眼一周过去。
朱光正来到虎哥面前，说道：
“虎哥，您要的自动回复的插件，我弄好了。”
虎哥缓缓点头，这一周时间里头，朱光正的各种行为，都被他看在眼里。
这小子一直在埋头做程序，并没搞什么花招，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给他两万块钱，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就说：
“将这程序展示给我看看。”
朱光正一边打开微信，一边将挂件打开，解释道：
“只要将微信打开，然后再打开挂件，对方发了信息过来，就会自动回复。”
于是就用手机给电脑的工作微信号上发了消息。
朱光正在虎哥面前，操作了一下。
虎哥看了，心里很是满意。
朱光正搞出来的这个自动回复的程序，一问一答都还算对得上号，不算牛头不对马嘴。
问到重点问题，确实也能按照话术本的内容去回答。
问了三条关于贷款的问题，就会立即响起提示，然后转入人工客服。
基本上附和虎哥给的需求。
可这时，虎哥却拉下脸，说道：
“你这自动回复有些慢啊。”
朱光正呵呵一笑：
“毕竟不是真正的人工智能，有点慢很正常。”
虎哥又说道：
“转入人工客服的方式，也不是很好，和我预想的差多了。”
朱光正嘴角一抽，这已经是做得最好了的好吧。
不过他虽然心里妈卖批，嘴上却笑嘻嘻，不敢说什么。
毕竟人家是虎哥，是大佬，难不成你还敢去怼他？
只附和道：“现在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虎哥接着故意挑刺：
“另外，你这个程序，一个程序只能对应一个微信号，更加不符合我的要求，你也知道，我们一般都会在电脑上利用多开助手，开十来二十个微信号，也就是说，到时候你这程序也得开十来二十个，这样不行啊。”
朱光正无言以对，他承认他技术不是太好，比不上那些大咖，但是这虎哥也太吹毛求疵了吧。
这时，虎哥又说：
“哎，小正，你做出来的这个程序，说实话，和我预想的差很远。如果满分一百分的话，我最多只能给你9分。”
“所以呢，两万块钱我是不可能给你的，我要给了你，弟兄们也不会同意。”
“不过呢，你这一周的努力，我一直都看在眼里，也不能让你的努力白费，所以我还是会给两千块钱给你，至于这个程序，就让弟兄们先将就着用吧。”
朱光正听了这话，呵呵苦笑。
这才明白，虎哥突然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要压价吗？
这压价也太特么狠了吧，一下子就从当初承诺的两万块，压到只剩两千！
朱光正心里真的很不爽。
不过既然人家虎哥要这么压价，他也不敢反驳什么。
毕竟他是大佬，他说得算。
这时候去顶撞他，很明显不明智。
于是就说：
“那就多谢您了虎哥，没想到我做的东西这么渣，您还愿意给我两千块钱，我对您真是感激不尽！”
虎哥笑眯眯，拍了拍朱光正的肩膀：
“小正，好好干！以后不会让你少赚钱！”
他以为把朱光正收拾得妥妥帖帖了，却不知朱光正这小滑头也在演他。
两人就这么互飙演技，和平相处。
虎哥这时又说：
“接下来我会带你熟悉我们的工作流程，让你也开始可以赚大钱。”
“咱们这边，你接的每个单子，都能拿百分之五十的分成，绝对能让你在短时间之内，赚够你妹妹的医药费。”
朱光正满脸感激：“虎哥，太谢谢您了！”
“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随即虎哥一挥手，叫来一个兄弟，让他负责带朱光正入门。
这兄弟名叫项小飞，大家都叫他“死飞”，就是刚来这边的时候，招呼朱国安打桌球的那小年轻。
别看死飞年纪不大，但是混这行却已经好几年，是个十足十的老手。
他拉着朱光正，来到电脑面前，说：“我们这边的主要流程，就是先群发短信广撒网，在线上拉到那些想要借钱的唆嗨大鱼，用自动回复的程序筛选这些粉肠，哪一些是有比较强的意愿想要借钱的，哪一些是随便问问的。借钱意愿比较强的，就会进入人工服务，分配到各个鱼池。”
“你现在就是劏鱼佬，负责把这些傻嗨肥鱼抓起来，然后宰杀，明白我的意思吗？”
朱光正一知半解，点了点头。
死飞这时说：“杀鱼的过程，也是很讲究技术的。”
“每一个细节必须处理好。”
随即拿出一大叠资料，展示给朱光正看。
“首先，要让这些唆嗨，通过我们这边给的链接，下载一个山寨APP。”
死飞打开电脑上一个页面，上面竟然有好几个正规贷款平台的山寨APP，比如小米金融、平安e贷、融360等等，登陆进去这些山寨APP，界面竟然和正规的APP相差无几。
“让他们下载APP的时候，最好要说一句：‘您可以去正规软件商城下载咱们这个软件，也可以通过咱们这个内部链接下载，用内部链接，可以享受最高50000元免息额度优惠。’”
朱光正就问：“要是他们真的去了正规商城下载呢？”
死飞就说：“那直接拉黑就好。”
“哦…”朱光正不由一愣，意外不已。
这么干脆，一点都不挽留吗？
不过细细一想，这方法虽然简单粗暴，但是却也能断绝风险，而且还能筛选出那些警惕性更弱的群体。
这就好比，电话诈骗用地方口音很浓的普通话来和受害者沟通，若是受害者连说着塑料普通话的人都信了，那接下来不就更容易上手了？
死飞说道：“反正现在这世界上，想要网上借钱的人多了去了，拉黑一个并不会有什么损失，我们龙哥说了，这叫风险控制，只要肥鱼那边有任何怀疑，立即就将他们pass掉。”
朱光正就继续问：“等他们下载了APP之后呢，下一步该怎么做？”
死飞就说：“下一步就按照正规APP里面的借贷程序走，让他们填写身份姓名，手机号等信息，还要提交手持身份证证件的口号验证，并且要填写担保人信息。”
“至于收入证明，就直接忽略，不用他们填写。”
“等他们弄好了这一切，那么，就要开宰了。”
“这个开宰，也是有技术的，龙哥设计了一个小步骤，非常之妙，让咱们宰鱼的成功率大大提高。”
“什么步骤？”朱光正好奇。
死飞就说：“等肥鱼填写完信息之后，就用这个程序，自动生成一个打款单。”
死飞点了电脑上的一个程序，填写收款人信息和银行卡账号，立即就自动生成一张打款单，这打款单和正规的银行出款单，竟然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这张打款单显示的结果是打款失败。
“打款失败？”朱光正更加疑惑。
死飞笑嘻嘻，说：“这才是高明之处。”
“咱们就将这张打款单发给肥鱼，告诉他平台这边的审核已经通过，他有借款的资格，但是因为他没有提供收入证明，信征那边又不是很好，所以打款失败，要想成功借款，只能先买一份保险，买了保险，我们在这边机会立即出款。”
“这份保险是我们公司和平安保险的合作项目，保险那边是正规大平台，绝对有保障。保险的金额，是申请额度的20%，如果贷款程序审批下来，保险金会原封不动退回。”
“一般来搞这些借款的人，肯定都是缺钱的人，缺钱的，自然信征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他们对我们给出的打款失败的理由，肯定会深信不疑。”
“买保险的时候，有些人会犹豫。”
“这时候，你就可以把他拉入一个群。”
“这个群里面，全是咱们的水军，里面会有很多人扮演借款人，他们会在群里分享借款成功，保险金原封不动退回的截图。”
“如此一来，这人肯定就会买这份保险。”
“而买保险的过程，也要做得足够真，他买了保险之后，你还得用这个信息发送程序，假装平安保险的官方账号发一条短信给他，让他以为他真的买了那份保险。”
朱光正缓缓点头，愕然不已。
心中暗暗惊叹，这流程，做的逼真无比，而且还环环相扣，简直密不透风啊！
恐怕只要动了心思想要来这平台借钱的人，一般都很难跑掉！
与此同时，朱光正就想，这山寨APP做得如此逼真，那是需要相当高的技术含量的，这行骗的流程做得环环相扣、密不透风，也需要动用不少人手来策划。
这些恐怕都不是虎哥这十几人的小团体能够轻易做出来的。
难不成，虎哥和赵显龙只不过是线下代理，上面还隐藏着更大的boss？
如此一想，朱光正心里就不由一震。
没想到第一次来做卧底，就能摸出这样的大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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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国安那小子，从咱们这拘留所出去之后，就没再怎么去联系过游蛇帮，这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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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正君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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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真相是不是这样，我也不敢百分之百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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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一周过去。
朱光正来到虎哥面前，说道：
“虎哥，您要的自动回复的插件，我弄好了。”
虎哥缓缓点头，这一周时间里头，朱光正的各种行为，都被他看在眼里。
这小子一直在埋头做程序，并没搞什么花招，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给他两万块钱，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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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光正一边打开微信，一边将挂件打开，解释道：
“只要将微信打开，然后再打开挂件，对方发了信息过来，就会自动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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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你这个程序，一个程序只能对应一个微信号，更加不符合我的要求，你也知道，我们一般都会在电脑上利用多开助手，开十来二十个微信号，也就是说，到时候你这程序也得开十来二十个，这样不行啊。”
朱光正无言以对，他承认他技术不是太好，比不上那些大咖，但是这虎哥也太吹毛求疵了吧。
这时，虎哥又说：
“哎，小正，你做出来的这个程序，说实话，和我预想的差很远。如果满分一百分的话，我最多只能给你9分。”
“所以呢，两万块钱我是不可能给你的，我要给了你，弟兄们也不会同意。”
“不过呢，你这一周的努力，我一直都看在眼里，也不能让你的努力白费，所以我还是会给两千块钱给你，至于这个程序，就让弟兄们先将就着用吧。”
朱光正听了这话，呵呵苦笑。
这才明白，虎哥突然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要压价吗？
这压价也太特么狠了吧，一下子就从当初承诺的两万块，压到只剩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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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去顶撞他，很明显不明智。
于是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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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哥这时又说：
“接下来我会带你熟悉我们的工作流程，让你也开始可以赚大钱。”
“咱们这边，你接的每个单子，都能拿百分之五十的分成，绝对能让你在短时间之内，赚够你妹妹的医药费。”
朱光正满脸感激：“虎哥，太谢谢您了！”
“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随即虎哥一挥手，叫来一个兄弟，让他负责带朱光正入门。
这兄弟名叫项小飞，大家都叫他“死飞”，就是刚来这边的时候，招呼朱国安打桌球的那小年轻。
别看死飞年纪不大，但是混这行却已经好几年，是个十足十的老手。
他拉着朱光正，来到电脑面前，说：“我们这边的主要流程，就是先群发短信广撒网，在线上拉到那些想要借钱的唆嗨大鱼，用自动回复的程序筛选这些粉肠，哪一些是有比较强的意愿想要借钱的，哪一些是随便问问的。借钱意愿比较强的，就会进入人工服务，分配到各个鱼池。”
“你现在就是劏鱼佬，负责把这些傻嗨肥鱼抓起来，然后宰杀，明白我的意思吗？”
朱光正一知半解，点了点头。
死飞这时说：“杀鱼的过程，也是很讲究技术的。”
“每一个细节必须处理好。”
随即拿出一大叠资料，展示给朱光正看。
“首先，要让这些唆嗨，通过我们这边给的链接，下载一个山寨APP。”
死飞打开电脑上一个页面，上面竟然有好几个正规贷款平台的山寨APP，比如小米金融、平安e贷、融360等等，登陆进去这些山寨APP，界面竟然和正规的APP相差无几。
“让他们下载APP的时候，最好要说一句：‘您可以去正规软件商城下载咱们这个软件，也可以通过咱们这个内部链接下载，用内部链接，可以享受最高50000元免息额度优惠。’”
朱光正就问：“要是他们真的去了正规商城下载呢？”
死飞就说：“那直接拉黑就好。”
“哦…”朱光正不由一愣，意外不已。
这么干脆，一点都不挽留吗？
不过细细一想，这方法虽然简单粗暴，但是却也能断绝风险，而且还能筛选出那些警惕性更弱的群体。
这就好比，电话诈骗用地方口音很浓的普通话来和受害者沟通，若是受害者连说着塑料普通话的人都信了，那接下来不就更容易上手了？
死飞说道：“反正现在这世界上，想要网上借钱的人多了去了，拉黑一个并不会有什么损失，我们龙哥说了，这叫风险控制，只要肥鱼那边有任何怀疑，立即就将他们pass掉。”
朱光正就继续问：“等他们下载了APP之后呢，下一步该怎么做？”
死飞就说：“下一步就按照正规APP里面的借贷程序走，让他们填写身份姓名，手机号等信息，还要提交手持身份证证件的口号验证，并且要填写担保人信息。”
“至于收入证明，就直接忽略，不用他们填写。”
“等他们弄好了这一切，那么，就要开宰了。”
“这个开宰，也是有技术的，龙哥设计了一个小步骤，非常之妙，让咱们宰鱼的成功率大大提高。”
“什么步骤？”朱光正好奇。
死飞就说：“等肥鱼填写完信息之后，就用这个程序，自动生成一个打款单。”
死飞点了电脑上的一个程序，填写收款人信息和银行卡账号，立即就自动生成一张打款单，这打款单和正规的银行出款单，竟然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这张打款单显示的结果是打款失败。
“打款失败？”朱光正更加疑惑。
死飞笑嘻嘻，说：“这才是高明之处。”
“咱们就将这张打款单发给肥鱼，告诉他平台这边的审核已经通过，他有借款的资格，但是因为他没有提供收入证明，信征那边又不是很好，所以打款失败，要想成功借款，只能先买一份保险，买了保险，我们在这边机会立即出款。”
“这份保险是我们公司和平安保险的合作项目，保险那边是正规大平台，绝对有保障。保险的金额，是申请额度的20%，如果贷款程序审批下来，保险金会原封不动退回。”
“一般来搞这些借款的人，肯定都是缺钱的人，缺钱的，自然信征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他们对我们给出的打款失败的理由，肯定会深信不疑。”
“买保险的时候，有些人会犹豫。”
“这时候，你就可以把他拉入一个群。”
“这个群里面，全是咱们的水军，里面会有很多人扮演借款人，他们会在群里分享借款成功，保险金原封不动退回的截图。”
“如此一来，这人肯定就会买这份保险。”
“而买保险的过程，也要做得足够真，他买了保险之后，你还得用这个信息发送程序，假装平安保险的官方账号发一条短信给他，让他以为他真的买了那份保险。”
朱光正缓缓点头，愕然不已。
心中暗暗惊叹，这流程，做的逼真无比，而且还环环相扣，简直密不透风啊！
恐怕只要动了心思想要来这平台借钱的人，一般都很难跑掉！
与此同时，朱光正就想，这山寨APP做得如此逼真，那是需要相当高的技术含量的，这行骗的流程做得环环相扣、密不透风，也需要动用不少人手来策划。
这些恐怕都不是虎哥这十几人的小团体能够轻易做出来的。
难不成，虎哥和赵显龙只不过是线下代理，上面还隐藏着更大的boss？
如此一想，朱光正心里就不由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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