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袭，裴纶
果真是晴天霹雳，沈炼和靳一川闻言都是一脸呆滞的看向卫天生，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来。
沈炼清醒过来后立刻追问道：“大哥你没有杀魏阉，那今日那口大黑棺材内的尸体又是谁？”
卫天生沉声应道：“是魏阉身旁的一个书童，他想要杀魏阉，我就将他宰了来个偷梁换柱。”
沈炼闻言沉默半晌才艰难的开口问道：“大哥，这又是为何？”
卫天生一边为自己倒着酒，一边淡淡的说道：“为了活命。”
沈炼的脸上和眼神当中都充满了不解，问道：“活命？那魏阉威胁大哥你了？”
卫天生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问题的根源从来都不是魏阉，而是那位赵靖忠赵公公。”
沈炼闻言颇为不解，问道：“赵公公？先前那位韩大人咄咄逼人的时候，不正是这位赵公公替我们解的围吗？”
卫天生又干了一碗酒，轻声说道：“那如果大哥告诉你皇上从来都没有下过要杀魏忠贤的命令，他要的只是魏忠贤积攒下来的那些金银财宝呢？”
一直处于懵逼状态的靳一川此时终于回过神来，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大哥，你的意思是……那位赵公公假传圣旨？”
卫天生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那几十箱金银财宝就是魏忠贤能够活命的代价，亦是我们三兄弟能够活命的缘由。
如果我们真的听信了那位赵公公的话杀了魏忠贤，而没有能够将这几十箱金银财宝给带回来的话，那么你我兄弟三人如今怕是已经喝上断头酒了。”
沈炼与靳一川闻言脸色俱是一变，他们二人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卫天生不是在夸大其词。
沈炼到底要比靳一川老成许多，很快便平复下来心情，沉声问道：“那大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的。”
卫天生闻言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就连一时都瞒不过去了，先前在衙门里的时候你们没有注意到，那赵靖忠弯腰去捡玉佩的时候偷偷拿手指去戳尸体的喉咙，就是要试探那具尸体到底有没有喉结！
众所周知，太监们是不会长喉结的，因此估计在那一刻他心底里面就已经明白过来这具尸体绝对不会是魏忠贤。
他离开衙门时对我说的那番话，估计也是有意在敲打我。
不过你们暂时可以放心，赵靖忠是不会主动将这件事告诉给皇上知道的，毕竟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魏忠贤死。
而只要皇上不确定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魏忠贤，我们就都有平安无事的可能。”
沈炼闻言又是片刻沉默，随后才面带苦涩的说道：“大哥你想的如此周祥，绝不会是临阵起意。
怕是早在我们出发去追魏忠贤的时候，你就已经决定不会杀他了吧？”
靳一川顿时一脸震惊的看向卫天生，卫天生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直接了当的说道：“不错，我早就已经决定这样做了。
不过这都是没有办法的打算，当赵靖忠找上你我兄弟三人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深陷这场死局中无法自拔！
如果想要在这场死局中活下来，那么就只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放走魏忠贤就是必须走的第一步！”
沈炼狠狠地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沉声道：“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大哥你说接下来怎么办，我们照做就是！”
靳一川亦是认同的点了点头，卫天生喝了口酒，继续说道：“如今新皇登基，百官与阉党的残余势力斗的可谓是水深火热，眼下的京城就是一个火药桶，还是随时都可能会爆炸的那种，想要不被波及，就必须离开京城。”沈炼问道：“大哥，那你的意思是找张英帮我们调到其他地方去？”
卫天生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张英那个死貔貅怎么可能会真心实意帮我们调动，想要离开京城，这身飞鱼服肯定是要脱下来的，除此之外……”
卫天生话未说完，房屋上方突然传来砖瓦挪动的声音。
沈炼反应迅速至极，立刻掏出挂在腰间的弓弩，对着空缺出来一块的房顶就是一发弩箭！
靳一川亦同样从屋内迅速蹿出，与此同时屋顶上面的黑衣人正巧落在院中！
靳一川登时一个前扑便与黑衣人贴身缠斗起来，双方都没有使用兵器，只是近身短打，一时间拳来脚往好不热闹。
眼见卫天生与沈炼亦向着这边赶来，黑衣人心知不能再做纠缠，硬是生生吃了靳一川一记重拳换得自己脱身的机会！
靳一川还欲再追，又是一个黑衣人蹿入院内，将一旁的竹竿给尽数打到，扰乱卫天生三人的视线，两人趁此机会逃之夭夭。
见靳一川还想要继续追赶，卫天生立刻伸手拦住，轻声道：“三弟不必再追了，我知道这俩人是谁派来的。”
靳一川尚且没有头绪，沈炼却已是头脑通达，沉声问道：“是那位赵靖忠赵公公派来的人？”
卫天生的脸色此时亦有些凝重，点头应道：“不错，这也正是我刚才要说的。
如果这位赵公公不希望我们顺利离开京城的话，怕是还有一场浴血厮杀在等着你我兄弟三人。”
靳一川闻言不屑一笑，说道：“大哥说笑了，不过是杀人而已，我们三兄弟什么时候怕过？”
卫天生轻轻拍了拍靳一川的肩膀，笑着说道：“做事要有完全的准备，既然这位赵公公不想要我们离开京城，那我们兄弟三人就陪他玩上一玩，看看到底是谁能够笑到最后。
不过在此之前要先把我们的牵挂都给平安送出京城，我家老娘，二弟的那位周姑娘，还有你那位医馆的姑娘。”
靳一川闻言神色有些害羞，沈炼却是面露难色，“大哥，赎妙彤的钱我还没有攒够。”
卫天生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扔给沈炼，笑道：“这里的钱足够你给周姑娘赎身的了，倒是陈大人那里你要催的急一些。”
随后又掏出一个布袋扔给靳一川。
“还有你一川，这里的钱同样够你给医馆那个姑娘下聘礼的了，这样才好名正言顺的带人离开京城。”
靳一川接过沉甸甸的布袋，只是傻笑着挠了挠头。
倒是沈炼面上却没有多少喜色，“大哥，这钱……”
卫天生不等沈炼说完就直接打断道：“你我结拜兄弟，何必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更何况风险是我们一起担着的，财物自然也是要一起共享的。
再说我还需要你去联系一个你的老朋友，让他来护送我家老娘、你的周姑娘、一川的医馆姑娘离开京城，不然我可不放心让她们独自离开。”
“谁？”
“锦衣卫南镇抚司百户，裴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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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炼清醒过来后立刻追问道：“大哥你没有杀魏阉，那今日那口大黑棺材内的尸体又是谁？”
卫天生沉声应道：“是魏阉身旁的一个书童，他想要杀魏阉，我就将他宰了来个偷梁换柱。”
沈炼闻言沉默半晌才艰难的开口问道：“大哥，这又是为何？”
卫天生一边为自己倒着酒，一边淡淡的说道：“为了活命。”
沈炼的脸上和眼神当中都充满了不解，问道：“活命？那魏阉威胁大哥你了？”
卫天生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问题的根源从来都不是魏阉，而是那位赵靖忠赵公公。”
沈炼闻言颇为不解，问道：“赵公公？先前那位韩大人咄咄逼人的时候，不正是这位赵公公替我们解的围吗？”
卫天生又干了一碗酒，轻声说道：“那如果大哥告诉你皇上从来都没有下过要杀魏忠贤的命令，他要的只是魏忠贤积攒下来的那些金银财宝呢？”
一直处于懵逼状态的靳一川此时终于回过神来，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大哥，你的意思是……那位赵公公假传圣旨？”
卫天生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那几十箱金银财宝就是魏忠贤能够活命的代价，亦是我们三兄弟能够活命的缘由。
如果我们真的听信了那位赵公公的话杀了魏忠贤，而没有能够将这几十箱金银财宝给带回来的话，那么你我兄弟三人如今怕是已经喝上断头酒了。”
沈炼与靳一川闻言脸色俱是一变，他们二人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卫天生不是在夸大其词。
沈炼到底要比靳一川老成许多，很快便平复下来心情，沉声问道：“那大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的。”
卫天生闻言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就连一时都瞒不过去了，先前在衙门里的时候你们没有注意到，那赵靖忠弯腰去捡玉佩的时候偷偷拿手指去戳尸体的喉咙，就是要试探那具尸体到底有没有喉结！
众所周知，太监们是不会长喉结的，因此估计在那一刻他心底里面就已经明白过来这具尸体绝对不会是魏忠贤。
他离开衙门时对我说的那番话，估计也是有意在敲打我。
不过你们暂时可以放心，赵靖忠是不会主动将这件事告诉给皇上知道的，毕竟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魏忠贤死。
而只要皇上不确定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魏忠贤，我们就都有平安无事的可能。”
沈炼闻言又是片刻沉默，随后才面带苦涩的说道：“大哥你想的如此周祥，绝不会是临阵起意。
怕是早在我们出发去追魏忠贤的时候，你就已经决定不会杀他了吧？”
靳一川顿时一脸震惊的看向卫天生，卫天生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直接了当的说道：“不错，我早就已经决定这样做了。
不过这都是没有办法的打算，当赵靖忠找上你我兄弟三人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深陷这场死局中无法自拔！
如果想要在这场死局中活下来，那么就只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放走魏忠贤就是必须走的第一步！”
沈炼狠狠地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沉声道：“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大哥你说接下来怎么办，我们照做就是！”
靳一川亦是认同的点了点头，卫天生喝了口酒，继续说道：“如今新皇登基，百官与阉党的残余势力斗的可谓是水深火热，眼下的京城就是一个火药桶，还是随时都可能会爆炸的那种，想要不被波及，就必须离开京城。”沈炼问道：“大哥，那你的意思是找张英帮我们调到其他地方去？”
卫天生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张英那个死貔貅怎么可能会真心实意帮我们调动，想要离开京城，这身飞鱼服肯定是要脱下来的，除此之外……”
卫天生话未说完，房屋上方突然传来砖瓦挪动的声音。
沈炼反应迅速至极，立刻掏出挂在腰间的弓弩，对着空缺出来一块的房顶就是一发弩箭！
靳一川亦同样从屋内迅速蹿出，与此同时屋顶上面的黑衣人正巧落在院中！
靳一川登时一个前扑便与黑衣人贴身缠斗起来，双方都没有使用兵器，只是近身短打，一时间拳来脚往好不热闹。
眼见卫天生与沈炼亦向着这边赶来，黑衣人心知不能再做纠缠，硬是生生吃了靳一川一记重拳换得自己脱身的机会！
靳一川还欲再追，又是一个黑衣人蹿入院内，将一旁的竹竿给尽数打到，扰乱卫天生三人的视线，两人趁此机会逃之夭夭。
见靳一川还想要继续追赶，卫天生立刻伸手拦住，轻声道：“三弟不必再追了，我知道这俩人是谁派来的。”
靳一川尚且没有头绪，沈炼却已是头脑通达，沉声问道：“是那位赵靖忠赵公公派来的人？”
卫天生的脸色此时亦有些凝重，点头应道：“不错，这也正是我刚才要说的。
如果这位赵公公不希望我们顺利离开京城的话，怕是还有一场浴血厮杀在等着你我兄弟三人。”
靳一川闻言不屑一笑，说道：“大哥说笑了，不过是杀人而已，我们三兄弟什么时候怕过？”
卫天生轻轻拍了拍靳一川的肩膀，笑着说道：“做事要有完全的准备，既然这位赵公公不想要我们离开京城，那我们兄弟三人就陪他玩上一玩，看看到底是谁能够笑到最后。
不过在此之前要先把我们的牵挂都给平安送出京城，我家老娘，二弟的那位周姑娘，还有你那位医馆的姑娘。”
靳一川闻言神色有些害羞，沈炼却是面露难色，“大哥，赎妙彤的钱我还没有攒够。”
卫天生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扔给沈炼，笑道：“这里的钱足够你给周姑娘赎身的了，倒是陈大人那里你要催的急一些。”
随后又掏出一个布袋扔给靳一川。
“还有你一川，这里的钱同样够你给医馆那个姑娘下聘礼的了，这样才好名正言顺的带人离开京城。”
靳一川接过沉甸甸的布袋，只是傻笑着挠了挠头。
倒是沈炼面上却没有多少喜色，“大哥，这钱……”
卫天生不等沈炼说完就直接打断道：“你我结拜兄弟，何必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更何况风险是我们一起担着的，财物自然也是要一起共享的。
再说我还需要你去联系一个你的老朋友，让他来护送我家老娘、你的周姑娘、一川的医馆姑娘离开京城，不然我可不放心让她们独自离开。”
“谁？”
“锦衣卫南镇抚司百户，裴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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