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麻烦事
光圣灵如愿以偿地撕裂了洁白的天空，一个丑陋的洞口出现在天上，还在不断扩大。
透过这个洞口，可以看到泛着橘色光芒的黑色夜幕。
“完了。”
内尔文喃喃道，她浑身一软，靠在了墙上。
她听那个板着脸的小薇说过不止一次，如果位面被击穿会怎么怎么样……
接下来不管怎么发展，最终都会变成屏蔽失效，她们消失，然后人类完蛋。
——坏了，玩了个游戏，把舒舒服服的日子玩没了，人类要灭亡了呜呜呜……
她抬起头绝望地望着天空。
然而，她想象中的画面并未出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天上那个大洞突然停了，这个位面也未如她所想的那样迅速消散，众人也没有回到夜晚的学校门口，没回到现实世界。
就好像……时间停止了？
天上，光圣灵神色如常，看向面前从虚影缓缓恢复的两姐妹。
那个叫小诺的还冲他露出了微笑。
“你的目的达成了。”
她的口气仿佛在恭喜一般。
“她果然还记得这一切。”
光圣灵冷哼道，神色全然不见之前的漠然，而是一种扭曲和憎恨。
“她记得个屁！”小薇罕见地爆了粗口：“她就会说‘我不知道’。”
小诺忍不住拉了拉对方的手，面露歉意道：
“既定的命运无法更改，所有的造物都有自己的选择。作为创生者，我们能给予你的最后祝福便是如此，愿你在尽头带着体验生命的喜悦，而不是无尽的憎恨。”
光圣灵漠然不语，他放弃了对这具身体的支配，身上的金色缓缓消失，最后直挺挺摔了下来。
“小心！”
小刃眼疾手快，当即踩着倾斜的路灯往高处跑了两步，然后纵身一跃，扑向下落的祁业。
鲁通的「轻身术」也恰到好处地落在两人身上。
扛着一个人的小刃缓缓落地后，看着昏死过去的这家伙有些挠头。
“他……他怎么办啊？”
“之前那个‘他’已经离开了。”
两个萝莉落了下来，小诺解释道：“但他能不能醒，就要看游戏重启后‘他’会不会选择回来了。”
“啥？游戏重启？”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怎……怎么会重启呢？”内尔文颤抖着问。
“因为服务器关闭了。”小薇冷声道：“这是最后的手段，在我们无力维持现状的情况下，自动触发这个响应。”
小诺指了指天上那个黑漆漆的洞。
“那个洞之所以没有扩张也没有修复，只是因为创生与破坏的力量都消失了，所以它才能维持现状。我们关掉了游戏的服务器，接入游戏的玩家会陷入休眠，没接入的则会暂时忘记它。这样也就不用耗费力量去维系什么屏蔽法术，可以全力修复漏洞，他明白这一点，所以也没有继续破坏。”
她这一番话给众人提供了更劲爆的信息，以至于大家陷入宕机，空气死一样的寂静。
最后还是跟这事儿最没关系的阿鹿仔弱弱地冒了泡。
“那这我就更费解了……玩家都被困在游戏仓里，不是更麻烦了吗？而且那家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破坏？关服？陷害玩家？还是图一乐？最后的最后，既然没人继续破坏了，你们又腾出了力气，那为什么不继续修复头顶那个洞呢？是不打算这么做吗？”“对啊，如果被困住的话，那不应该乱子更大么……”陆鸦也接茬道：“这么多玩家里肯定有很多人是马上就准备下线但被困住了的，还有游戏仓……对，游戏仓！那么大个设备摆在家里，总不会也视而不见吧？”
众人顺着两人的问题一桩桩思考下来，顿时发现对啊，怎么这么多麻烦有待解决？于是都可怜巴巴地望着这两姐妹。
甚至忘了去问这两位到底是什么来路。
“这个麻烦的现状就是他的目的。”
小薇冷声回答了一句，解决了一大半问题，然后又道：
“剩下的我们也无法解决，事实上我们没有关闭服务器的权限，我们只是将信息传递给了能这样做的人。”
“那这个呢？”小刃指着头顶：“这个大洞还修吗？我们……我们该出去还是呆在这里啊？我们会不会离开这里后就被修改意识什么的，然后也……也忘掉游戏里的经历啊……”
小刃的声音有些颤抖，说到后面也越来越低。
其他人听他这样问，同时陷入了迷茫。
一股悲戚的气氛开始蔓延，所有人都用近乎哀求的眼神望着两姐妹。
他们本以为自己鼓起勇气选择了代表残酷真相的红色药丸，可结果却要亲手将他们送回到美好的假想中。
面对凝滞的气氛，小诺一如既往地温婉笑道：
“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是无法消除的，只能被时间慢慢冲淡、覆盖，哪怕被岁月掩埋得再久也有重新浮现的一天。
“你们之所以被选中，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比起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想起游戏中的事、将那些既视感也视为不重要的梦的其他人，你们对自己的身份足够认同。
“换句话说，会被法术影响的人无法问出这样的问题，既然你们这样问了，就不用担心自己的记忆会消失……”
“我们也没那个能力。”小薇补充道，随后看向小诺：“该走了。”
“是啊，该走了。”
小诺最后看向众人，轻轻挥着手。
随后两姐妹的身影就开始慢慢淡化，这次不同于之前变成虚影，而是直接消失了。
没等众人有所反应，这个位面就开始剧烈动荡起来。
先是地震，街道上裂开了一条缝隙，随后朝着两个方向兀自蔓延。
接着沥青碎块和细碎的砂石被一股吸力拽上了天……
随后，倒地的路灯、护栏、甚至是路边停靠的小轿车也逐渐在这股不断变强的吸力下离开了地面，缓缓上浮。
地动山摇之时，乐芙便从咖啡厅里跑了出来，她紧紧抱着安小果，众人则一起抱着人行道旁一棵大树，没得抱了就抱住粗壮的大腿——比如须弥山，比如鲁通，用自己的方法尽可能稳住身形，并将昏迷中的单推人和七夜挤在最中间。
但很快，这棵树也被连根拔了起来——或者说是它的根系抓不住泥土，因为泥土也在一起往上浮。
“是那个洞！”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大家抬头望去，发现原本连接着外界的洞口现在居然变成了一种诡异的混沌色彩，仿佛一个万花筒，光线扭曲浮动，时不时有五彩斑斓的色泽旋转着，但尽头是一种深邃的黑。
吸力越来越强烈，众人没坚持多久就被卷了进去，万幸这其中没有过多的碰撞和事故，这个位面的一切都被卷了起来，通通吸进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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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这个洞口，可以看到泛着橘色光芒的黑色夜幕。
“完了。”
内尔文喃喃道，她浑身一软，靠在了墙上。
她听那个板着脸的小薇说过不止一次，如果位面被击穿会怎么怎么样……
接下来不管怎么发展，最终都会变成屏蔽失效，她们消失，然后人类完蛋。
——坏了，玩了个游戏，把舒舒服服的日子玩没了，人类要灭亡了呜呜呜……
她抬起头绝望地望着天空。
然而，她想象中的画面并未出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天上那个大洞突然停了，这个位面也未如她所想的那样迅速消散，众人也没有回到夜晚的学校门口，没回到现实世界。
就好像……时间停止了？
天上，光圣灵神色如常，看向面前从虚影缓缓恢复的两姐妹。
那个叫小诺的还冲他露出了微笑。
“你的目的达成了。”
她的口气仿佛在恭喜一般。
“她果然还记得这一切。”
光圣灵冷哼道，神色全然不见之前的漠然，而是一种扭曲和憎恨。
“她记得个屁！”小薇罕见地爆了粗口：“她就会说‘我不知道’。”
小诺忍不住拉了拉对方的手，面露歉意道：
“既定的命运无法更改，所有的造物都有自己的选择。作为创生者，我们能给予你的最后祝福便是如此，愿你在尽头带着体验生命的喜悦，而不是无尽的憎恨。”
光圣灵漠然不语，他放弃了对这具身体的支配，身上的金色缓缓消失，最后直挺挺摔了下来。
“小心！”
小刃眼疾手快，当即踩着倾斜的路灯往高处跑了两步，然后纵身一跃，扑向下落的祁业。
鲁通的「轻身术」也恰到好处地落在两人身上。
扛着一个人的小刃缓缓落地后，看着昏死过去的这家伙有些挠头。
“他……他怎么办啊？”
“之前那个‘他’已经离开了。”
两个萝莉落了下来，小诺解释道：“但他能不能醒，就要看游戏重启后‘他’会不会选择回来了。”
“啥？游戏重启？”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怎……怎么会重启呢？”内尔文颤抖着问。
“因为服务器关闭了。”小薇冷声道：“这是最后的手段，在我们无力维持现状的情况下，自动触发这个响应。”
小诺指了指天上那个黑漆漆的洞。
“那个洞之所以没有扩张也没有修复，只是因为创生与破坏的力量都消失了，所以它才能维持现状。我们关掉了游戏的服务器，接入游戏的玩家会陷入休眠，没接入的则会暂时忘记它。这样也就不用耗费力量去维系什么屏蔽法术，可以全力修复漏洞，他明白这一点，所以也没有继续破坏。”
她这一番话给众人提供了更劲爆的信息，以至于大家陷入宕机，空气死一样的寂静。
最后还是跟这事儿最没关系的阿鹿仔弱弱地冒了泡。
“那这我就更费解了……玩家都被困在游戏仓里，不是更麻烦了吗？而且那家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破坏？关服？陷害玩家？还是图一乐？最后的最后，既然没人继续破坏了，你们又腾出了力气，那为什么不继续修复头顶那个洞呢？是不打算这么做吗？”“对啊，如果被困住的话，那不应该乱子更大么……”陆鸦也接茬道：“这么多玩家里肯定有很多人是马上就准备下线但被困住了的，还有游戏仓……对，游戏仓！那么大个设备摆在家里，总不会也视而不见吧？”
众人顺着两人的问题一桩桩思考下来，顿时发现对啊，怎么这么多麻烦有待解决？于是都可怜巴巴地望着这两姐妹。
甚至忘了去问这两位到底是什么来路。
“这个麻烦的现状就是他的目的。”
小薇冷声回答了一句，解决了一大半问题，然后又道：
“剩下的我们也无法解决，事实上我们没有关闭服务器的权限，我们只是将信息传递给了能这样做的人。”
“那这个呢？”小刃指着头顶：“这个大洞还修吗？我们……我们该出去还是呆在这里啊？我们会不会离开这里后就被修改意识什么的，然后也……也忘掉游戏里的经历啊……”
小刃的声音有些颤抖，说到后面也越来越低。
其他人听他这样问，同时陷入了迷茫。
一股悲戚的气氛开始蔓延，所有人都用近乎哀求的眼神望着两姐妹。
他们本以为自己鼓起勇气选择了代表残酷真相的红色药丸，可结果却要亲手将他们送回到美好的假想中。
面对凝滞的气氛，小诺一如既往地温婉笑道：
“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是无法消除的，只能被时间慢慢冲淡、覆盖，哪怕被岁月掩埋得再久也有重新浮现的一天。
“你们之所以被选中，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比起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想起游戏中的事、将那些既视感也视为不重要的梦的其他人，你们对自己的身份足够认同。
“换句话说，会被法术影响的人无法问出这样的问题，既然你们这样问了，就不用担心自己的记忆会消失……”
“我们也没那个能力。”小薇补充道，随后看向小诺：“该走了。”
“是啊，该走了。”
小诺最后看向众人，轻轻挥着手。
随后两姐妹的身影就开始慢慢淡化，这次不同于之前变成虚影，而是直接消失了。
没等众人有所反应，这个位面就开始剧烈动荡起来。
先是地震，街道上裂开了一条缝隙，随后朝着两个方向兀自蔓延。
接着沥青碎块和细碎的砂石被一股吸力拽上了天……
随后，倒地的路灯、护栏、甚至是路边停靠的小轿车也逐渐在这股不断变强的吸力下离开了地面，缓缓上浮。
地动山摇之时，乐芙便从咖啡厅里跑了出来，她紧紧抱着安小果，众人则一起抱着人行道旁一棵大树，没得抱了就抱住粗壮的大腿——比如须弥山，比如鲁通，用自己的方法尽可能稳住身形，并将昏迷中的单推人和七夜挤在最中间。
但很快，这棵树也被连根拔了起来——或者说是它的根系抓不住泥土，因为泥土也在一起往上浮。
“是那个洞！”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大家抬头望去，发现原本连接着外界的洞口现在居然变成了一种诡异的混沌色彩，仿佛一个万花筒，光线扭曲浮动，时不时有五彩斑斓的色泽旋转着，但尽头是一种深邃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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