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做牛郎,我是专业的
感受到窥探的视线消失，两人几乎同时松手。
嗯……松口。
这就意味着他们都发现了偷窥者。
仿佛是竞赛般，两人各自都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多留恋一秒。
又像是固执地要证明这只是恰到好处的逢场作戏，表现得既克制又理性。
“那个人离开了。”夏亚说。
“我知道。”
“什么时候被盯上的？”
“大概是刚来的时候吧。”露榭回答完，忽然有些赌气地反问：“为什么就不能是你惹的麻烦呢？”
夏亚轻笑道：“这么说你没发现是谁？”
“我……”
露榭一时语塞，但很快就找回了女皇的气场。
“有那个必要吗？”
“好像……好像确实也没有。”
夏亚耸耸肩，便起身准备上楼。
“走，回房间。”
“等等。”
“怎么？”
露榭眉毛微挑，两只胳膊环抱，眼神冷淡地看向他。
“我来幻梦馆是为了听你差遣的？会不会干这一行啊？”
“呃……”
夏亚的表情顿时复杂起来——露榭说得没错，按照两人的角色扮演来说，对方是客人，他是牛郎，为了不被发现，的确应该遵循幻梦馆的传统……
但……
你这是借题发挥吧？
绝对是吧喂？
见露榭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夏亚只能自作自受。
“如果您坚持的话，那我只能展现一下自己真正的实力了。”
他来到露榭面前，认真地躬身。
还换上了一副营业声线。
“这位女士，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背我上去。”
“……好。”
夏亚转身背对她，露榭轻盈地跳上来，正要俯在他耳边捉弄几句，却不想夏亚弹射起步，飞快地冲上阶梯，巨大的惯性让露榭一度失衡，慌乱中不得不紧紧搂住夏亚的脖子。
风驰电掣般，眨眼就到了房门口。
夏亚一脚踹开房门，卸货关门一气呵成，总过程仅用时2.5秒。
等露榭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放在了床上。
而夏亚已经站了在落地窗边。
“请放心，做牛郎，在下是专业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窗帘缓缓拉上。
室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配合红宝石的光芒，一丝糜烂的气氛陡然升起……
等等……
他要干什么？？？
露榭的心情一下子微妙起来，她一时间竟无法确定自己是想反抗还是想顺从。
又或者说，是该期待还是该愤怒？
没等她想清楚，夏亚就已经光速脱光了上半身，像一只匍匐的野兽般悄然爬上了床，来到她面前。
四目相对，露榭从他身上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险气息，让她复杂的情绪中多了几分畏惧。
然后，他一点点靠近。
露榭不得不一点点后退。
终于，“砰”的一声碰到了床头。
退无可退，露榭绝望地闭上了眼。
然而接下来想象中的事情并未发生，一道近在咫尺的“噗”声后——
“果然藏在这儿了……”
诶？
她睁开眼，发现一把剑就插在了床头正上方的墙壁上，透过裂缝依稀可见巫师之眼被刺破后流出的粘稠液体正在积蓄。
露榭急忙翻身下床。
“好了，这间屋子里的监控也拔掉了。”
夏亚掏出「亚神修复液」往墙上滴了一滴，墙壁的裂缝瞬间合拢，那颗被插爆的眼珠子也顺利封在了里面。
“我检查过了，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巫师之眼了，隔壁也都是空房间，五十米的街外就是停留夜魇的空中据点，方便逃跑，作为临时据点来说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做完这一切，他笑嘻嘻地看过来。
“那么，女王陛下，还有什么指示吗？”
露榭面无表情。
她感觉自己就像爆发前的火山，但是火山口就像墙上的裂缝一样被彻底封了起来。
“没什么了，安静点。”
“如您所愿。”
夏亚优雅地躬身，身体也仿佛融入了阴影一般彻底消失。
……
……
尤利西斯做了一个梦。准确来说是噩梦。
他梦见马车驶入苏尔塞斯时，地面上的灰白色砖块突然泛起刺眼的红光，紧接着马车被叫停，卫兵匆忙的脚步与叫喊声愈发靠近。
他在绝望中大喊母亲的名字，却没有人理会他。
他想跑，但是被一双枯瘦的手紧紧拽住。
他知道那是母亲的母亲，是特丽莎奶奶，但是手腕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恐惧，本能地想要挣脱。
但是又不能。
“放开我，放开我！”
他挣扎道。
“你要相信我，小尤莉。”
特丽莎奶奶安慰他道，还把他拽向自己的怀里。
“我不是！我不叫尤莉，我是尤利西斯！”
他大声哭喊道。
“别调皮了，小尤莉，乖……”
“放开我！放开我！”
“你要听话，小尤莉……”
声音如梦魇般环绕，他根本无从挣脱，紧接着车外的红光越来越强烈，刺眼的让人窒息，让人眩晕。
“我不是尤莉……我是尤利西斯……”
他缩成一团，绝望地发抖，然而只能看着自己被冰冷的红光淹没。
忽然之间，车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周围站着的一圈陌生人。
他们高大，漆黑，身体背光，被红光勾勒出一圈刺眼的轮廓，遮蔽了本就阴暗的天空。
他们身上传来令人厌恶的气味，面容看不真切，但尤利西斯却能感觉到他们在笑。
他们在狞笑，他们在嘲笑，他们在放肆地笑。
“这就是芙蕾耶德家的圣子吗？可她明明是个女孩。”
“一定是特丽莎疯了，带着一个女孩来竞选圣子。”
“他们总不会把小男孩变成了女孩吧，哈哈哈哈……”
尤利西斯已经哭到没了声音，他只是绝望地抓住那条能带给自己安全感的围巾，听着耳畔的嘲笑声越来越大。
“他是男孩，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
特丽莎这么说着，伸手就来扒他的衣服。
“乖，小尤莉，给他们看看……”
“不，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尤莉，我是尤利西斯！”
“好的，尤利西斯，来，让他们看看你其实是男孩……”
“不要……不要……”
尤利西斯拼命挣扎，却只能感到衣服一件件减少，仿佛自己真的被扒光了衣服，赤身裸体置身于冰冷的旷野，置身于别人冰冷的注视下。
“妈妈……”
他绝望地哭泣，蜷缩成一团。
“来，尤利西斯，告诉他们你是个男孩……”
他感觉到有人在拉拽他的脚踝，想要分开他的腿，一双粗糙的手顺着大腿内侧摸了上来。
这冰冷的触感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厌恶的想要呕吐，像是被蛇缠绕着身体一般绝望……
“不——要——”
不知道从哪里涌起了力气，他用力踹了出去。
景象瞬间扭曲、消散。
像是幕布被从墙壁中心的圆孔抽了出去，所有令人不适的东西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缓缓睁开眼，面前是陌生的天花板。
“是梦啊……”
尤利西斯喃喃道。
他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嗓子很痛，面颊也有些冰冷。
回过头看，枕头上果然被泪水浸湿了。
“我尤利西斯，你还真是爱哭……”
他自言自语着，穿上衣服，径直来到镜子前。
镜子里是一张俊美到男女不分的脸，虽然哭肿了眼睛，却因此更加楚楚可怜。
“你叫尤利西斯，不是尤莉。”
仿佛是自我催眠般，他反复念叨着这句话，然后伸出手，召唤出一小团水球。
洗漱完毕，再度抬起头时，他发现镜子里多了一个人。
尤利西斯一瞬间透体冰凉，差点要站立不稳。
但似乎是刚从梦境那种悲怆的氛围中脱离，以至于情绪完全麻木，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大喊大叫。
对方就站在他身后，那张脸既陌生又深刻。
淡色皮肤，不是暗精灵，却有着尖耳朵……这是一个来自地表的家伙？
不久前的一幕瞬间涌起。
“是你？”他一下子脱口而出。
这好像是那个突然出现在马车里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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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意味着他们都发现了偷窥者。
仿佛是竞赛般，两人各自都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多留恋一秒。
又像是固执地要证明这只是恰到好处的逢场作戏，表现得既克制又理性。
“那个人离开了。”夏亚说。
“我知道。”
“什么时候被盯上的？”
“大概是刚来的时候吧。”露榭回答完，忽然有些赌气地反问：“为什么就不能是你惹的麻烦呢？”
夏亚轻笑道：“这么说你没发现是谁？”
“我……”
露榭一时语塞，但很快就找回了女皇的气场。
“有那个必要吗？”
“好像……好像确实也没有。”
夏亚耸耸肩，便起身准备上楼。
“走，回房间。”
“等等。”
“怎么？”
露榭眉毛微挑，两只胳膊环抱，眼神冷淡地看向他。
“我来幻梦馆是为了听你差遣的？会不会干这一行啊？”
“呃……”
夏亚的表情顿时复杂起来——露榭说得没错，按照两人的角色扮演来说，对方是客人，他是牛郎，为了不被发现，的确应该遵循幻梦馆的传统……
但……
你这是借题发挥吧？
绝对是吧喂？
见露榭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夏亚只能自作自受。
“如果您坚持的话，那我只能展现一下自己真正的实力了。”
他来到露榭面前，认真地躬身。
还换上了一副营业声线。
“这位女士，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背我上去。”
“……好。”
夏亚转身背对她，露榭轻盈地跳上来，正要俯在他耳边捉弄几句，却不想夏亚弹射起步，飞快地冲上阶梯，巨大的惯性让露榭一度失衡，慌乱中不得不紧紧搂住夏亚的脖子。
风驰电掣般，眨眼就到了房门口。
夏亚一脚踹开房门，卸货关门一气呵成，总过程仅用时2.5秒。
等露榭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放在了床上。
而夏亚已经站了在落地窗边。
“请放心，做牛郎，在下是专业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窗帘缓缓拉上。
室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配合红宝石的光芒，一丝糜烂的气氛陡然升起……
等等……
他要干什么？？？
露榭的心情一下子微妙起来，她一时间竟无法确定自己是想反抗还是想顺从。
又或者说，是该期待还是该愤怒？
没等她想清楚，夏亚就已经光速脱光了上半身，像一只匍匐的野兽般悄然爬上了床，来到她面前。
四目相对，露榭从他身上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险气息，让她复杂的情绪中多了几分畏惧。
然后，他一点点靠近。
露榭不得不一点点后退。
终于，“砰”的一声碰到了床头。
退无可退，露榭绝望地闭上了眼。
然而接下来想象中的事情并未发生，一道近在咫尺的“噗”声后——
“果然藏在这儿了……”
诶？
她睁开眼，发现一把剑就插在了床头正上方的墙壁上，透过裂缝依稀可见巫师之眼被刺破后流出的粘稠液体正在积蓄。
露榭急忙翻身下床。
“好了，这间屋子里的监控也拔掉了。”
夏亚掏出「亚神修复液」往墙上滴了一滴，墙壁的裂缝瞬间合拢，那颗被插爆的眼珠子也顺利封在了里面。
“我检查过了，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巫师之眼了，隔壁也都是空房间，五十米的街外就是停留夜魇的空中据点，方便逃跑，作为临时据点来说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做完这一切，他笑嘻嘻地看过来。
“那么，女王陛下，还有什么指示吗？”
露榭面无表情。
她感觉自己就像爆发前的火山，但是火山口就像墙上的裂缝一样被彻底封了起来。
“没什么了，安静点。”
“如您所愿。”
夏亚优雅地躬身，身体也仿佛融入了阴影一般彻底消失。
……
……
尤利西斯做了一个梦。准确来说是噩梦。
他梦见马车驶入苏尔塞斯时，地面上的灰白色砖块突然泛起刺眼的红光，紧接着马车被叫停，卫兵匆忙的脚步与叫喊声愈发靠近。
他在绝望中大喊母亲的名字，却没有人理会他。
他想跑，但是被一双枯瘦的手紧紧拽住。
他知道那是母亲的母亲，是特丽莎奶奶，但是手腕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恐惧，本能地想要挣脱。
但是又不能。
“放开我，放开我！”
他挣扎道。
“你要相信我，小尤莉。”
特丽莎奶奶安慰他道，还把他拽向自己的怀里。
“我不是！我不叫尤莉，我是尤利西斯！”
他大声哭喊道。
“别调皮了，小尤莉，乖……”
“放开我！放开我！”
“你要听话，小尤莉……”
声音如梦魇般环绕，他根本无从挣脱，紧接着车外的红光越来越强烈，刺眼的让人窒息，让人眩晕。
“我不是尤莉……我是尤利西斯……”
他缩成一团，绝望地发抖，然而只能看着自己被冰冷的红光淹没。
忽然之间，车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周围站着的一圈陌生人。
他们高大，漆黑，身体背光，被红光勾勒出一圈刺眼的轮廓，遮蔽了本就阴暗的天空。
他们身上传来令人厌恶的气味，面容看不真切，但尤利西斯却能感觉到他们在笑。
他们在狞笑，他们在嘲笑，他们在放肆地笑。
“这就是芙蕾耶德家的圣子吗？可她明明是个女孩。”
“一定是特丽莎疯了，带着一个女孩来竞选圣子。”
“他们总不会把小男孩变成了女孩吧，哈哈哈哈……”
尤利西斯已经哭到没了声音，他只是绝望地抓住那条能带给自己安全感的围巾，听着耳畔的嘲笑声越来越大。
“他是男孩，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
特丽莎这么说着，伸手就来扒他的衣服。
“乖，小尤莉，给他们看看……”
“不，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尤莉，我是尤利西斯！”
“好的，尤利西斯，来，让他们看看你其实是男孩……”
“不要……不要……”
尤利西斯拼命挣扎，却只能感到衣服一件件减少，仿佛自己真的被扒光了衣服，赤身裸体置身于冰冷的旷野，置身于别人冰冷的注视下。
“妈妈……”
他绝望地哭泣，蜷缩成一团。
“来，尤利西斯，告诉他们你是个男孩……”
他感觉到有人在拉拽他的脚踝，想要分开他的腿，一双粗糙的手顺着大腿内侧摸了上来。
这冰冷的触感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厌恶的想要呕吐，像是被蛇缠绕着身体一般绝望……
“不——要——”
不知道从哪里涌起了力气，他用力踹了出去。
景象瞬间扭曲、消散。
像是幕布被从墙壁中心的圆孔抽了出去，所有令人不适的东西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缓缓睁开眼，面前是陌生的天花板。
“是梦啊……”
尤利西斯喃喃道。
他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嗓子很痛，面颊也有些冰冷。
回过头看，枕头上果然被泪水浸湿了。
“我尤利西斯，你还真是爱哭……”
他自言自语着，穿上衣服，径直来到镜子前。
镜子里是一张俊美到男女不分的脸，虽然哭肿了眼睛，却因此更加楚楚可怜。
“你叫尤利西斯，不是尤莉。”
仿佛是自我催眠般，他反复念叨着这句话，然后伸出手，召唤出一小团水球。
洗漱完毕，再度抬起头时，他发现镜子里多了一个人。
尤利西斯一瞬间透体冰凉，差点要站立不稳。
但似乎是刚从梦境那种悲怆的氛围中脱离，以至于情绪完全麻木，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大喊大叫。
对方就站在他身后，那张脸既陌生又深刻。
淡色皮肤，不是暗精灵，却有着尖耳朵……这是一个来自地表的家伙？
不久前的一幕瞬间涌起。
“是你？”他一下子脱口而出。
这好像是那个突然出现在马车里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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