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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惨了。”
连洛丝薇瑟都忍不住有些同情。
“也不算惨，哨兵队的武器都有更新……”库里斯替罗兰德解释道：“他每个月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生存点全都在我这儿换成了十八手武器，所以你那一架兵人的射击速度才会这么快，而且「信号干扰」也能起作用。”
他指着不落地助手和那一架被夏亚控制的兵人。
“这两个，是那家伙的吧？”
洛丝点点头。
“兵人是罗兰德留在我车间放哨用的，至于那个悬浮助手……是他用我车间里的东西造的吗？”库里斯又问。他看起来似乎对不落地助手和它手里的信号干扰器很感兴趣。
“算……是吧。”
洛丝薇瑟含糊地答道。
“果然嘛，这家伙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库里斯喃喃道。
他的眼睛都快钉在悬浮助手上了。
与第二纪元的正经机械师不同，夏亚的机械师职业更像是一个精简版，提炼了机械师的部分特色技能，却不像那个时代的机械师一样个人就掌握着冶铁、锻造、炼金等十七八个复杂技能，大部分能力被模块化，靠技能实现。
比如「不落地助手i型」便是机械师40级的专属技能。材料准备齐全后，直接发动「助手制造」就能凭空蹦出来一个助手，精通各种本该由机械师本人掌握的小技能，可用于检查修理维护机械等等，堪称绝佳工具人。
正所谓同行都是冤家，更何况这个同行看起来……相当超前，难怪库里斯会挪不开眼，光是在技术层面他都对眼前的助手充满好奇——是怎么做到这样一个高性能的造物却没有配套ai、宛如一个古董机械的？
“我、我能说句话么？”
罗兰德从地上爬起来，身体都在打哆嗦。
“你要说什么？”洛丝问他。
“听起来……你们要去上城区？”
“是的。”
“我可以帮忙……”罗兰德说着就用力抽了自己一巴掌，脑袋上立刻弹出来一个悬窗。
与常人不同，特别行动队队长的边框看着富有金属质感，是充了钱才能有的那种。
“043号队长以为控制了我，所以临时把身份转让给我……他这次是有备而来，上城区还有人接应，你们这样子闯进去是一定会被发现的——我知道你的手段，库里斯，那些藏身处以前可以，但这次不行了。”
闻言库里斯的脸色也变得严峻，他看向洛丝薇瑟，示意罗兰德的话可以信。
“可你为什么要向我们摊牌？”洛丝皱眉问：“你如果什么都不说，任由我们被抓岂不是更好？”
罗兰德讪讪地摸了摸脸。
被043扇掉一块皮肤的脸就像打了补丁的牛仔裤，看着有些狰狞，被他笑出了一种穷途末路的狗腿子的气质，怯懦、却又带着些歇斯底里的疯狂。
“不这么做，可是会死的啊……”他喃喃道：“我和我的兄弟们就要被送进处理站碾碎运走，抽掉所有能量后再送到郊外的垃圾山上，说不定每天还能看见875逗它那三个傻动物同伴……”
“呜呜呜呜！”这是875的抗议。
罗兰德继续道：“这么多年了，我拼了命才让我和我的弟兄们活下来。我可以低头，可以跪着，可以不要脸，但万万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还想继续活下去，一直活下去！”顿了顿，他接着道：“你们刚才说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俘虏安置下来，可我觉得没有比上城区监狱更安全的地方了。躲在零件四区一定会被发现，空中有无处不在的电子眼，地上还有记录你们脚印的铜网，还不如去上城区。”
听完库里斯看向洛丝。
“这种事你应该做不了主……”
“可以这样做。”
洛丝薇瑟答应道。
库里斯一时语塞：“你不去问问……”
“没那个必要。”洛丝摇摇头：“他早晚也要进入上城区，即使我们陷在了监狱里，他也会想办法来救的。”
“等等，你说‘我们’？”库里斯惊道：“你难道也要……”
“是的，我还得看着你们，不是么？”她笑道：“现在只剩一件事了，替我绑定‘个人系统’。”
库里斯张了张嘴，不禁哑然。
“好吧，我明白。”
库里斯二话不说，揭开自己的啤酒肚——原来那玩意儿居然是个盖子，里面与875一样是空室，藏着一个无主的悬窗。
他把悬窗拿出来递给洛丝，后者的手刚与之触碰，悬窗便消失了。
随后，她的面前弹出一个窗口。
“获得个人系统，完成新手指引-1.”
“获得5生存点。”
“个人系统绑定成功，姓名：洛丝薇瑟。”
就像当初875替奥琳希露绑定了个人系统一样，库里斯头顶也冒出了一个悬窗。
“姓名：新手引导员库里斯。”
洛丝当初目睹了那一幕，所以对此情此景并不陌生。
她有些诧异道：“你和875为什么都有这样东西？”
“谁知道呢？”库里斯耸耸肩：“罗兰德也有。”
洛丝薇瑟看过去，哨兵队长点点头，伸手就去拉衣服。
“别，还是不用了。”
“哦……”
罗兰德委屈地应了声。
“那我把他们都修好，罗兰德，你应该能管住他们吧？”库里斯看向罗兰德的手下们。
“当然，这绝对没问题！”
罗兰德满口答应。
于是，在活人俘虏们惊讶的目光中，那个本该失去行动能力、缺了半张脸皮的“队长”又爬了起来，还获得了管理权，而他的那些属下也一个个被修好……
至于身为救世主的洛丝薇瑟，居然与他们一样成了俘虏，然后一行人再度启程，方向都没变……
咋回事儿啊？？
洛丝不说话，也没人问。
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问啊！
疑惑一直持续到入口处。
入口看起来平平无奇，四米多宽，左右矗立着两个门卫模样的机器人，身体与墙融为一体，头顶是一张连接起来发光的led屏，其上闪烁着充满街头招牌风格的“上城区入口”字样。
但随着几人的到来，门卫忽然睁眼，身体周围冒出两圈黑漆漆的枪口，密密麻麻，宛如蜂巢一般。
这还不算完，仿佛多米诺骨牌，以两尊门卫为原点，枪口还在向左右两边不断延伸，很快，就布满了整整一面墙。
初次目睹此幕的人无一不看呆了……
经历了这么些事，他们也对“枪械”有了直观的认识，以及一定的心里接受能力……
但现在，这种认知又被刷新了。
罗兰德顶着一个显眼的姓名条上前。身份核查完毕，黑漆漆的枪口缩了回去，一切都回归正常，好像刚才那一幕只是幻觉。
但俘虏的心态明显变了，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
“这就是上城区？”
洛丝薇瑟呆呆地问。
被绑在离她不远处的库里斯虽然是头一次进来，但因为黑市的存在，他对这里并不陌生。
可尽管如此，目睹真正的上城区后，他也有些呆滞。
仅凭他人的影像和只言片语的确无法描述这里的诡异、与荒诞。
“这的确是上城区……”
他喃喃道。
繁华、奢靡、灯火璀璨。
这是它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力，也是第一印象。
但在这背后——或说在它的“点缀”之下，反而愈发烘托出了最富冲击力的一道风景——
废墟。
头顶的废墟。
氤氲着肉眼可见的神息，仿佛高温炙灼着空气，线条扭曲、跳动。
扭曲的景象如虚幻缥缈的海市蜃楼般浮在奢华的灯红酒绿之上，却又那么真切。
它需要抬头才能看得见，压抑如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人担心它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拉沃修德兰在地下，这里没有自然光源，但废墟中却像有光。又或者说，那是神息散发出的光芒，让浮在半空的废墟看起来比上城区的炫目灯光还要耀眼。
废墟，与繁荣的城市，二者如此荒诞又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不分主次，或者说相互争夺身为“主角”的戏份，让人眼花缭乱。
然而可惜的是，上城区行人不多，即便有，也裹在质地精美的宽大风衣中，对门口发生的事丝毫不关心。
众人的沉溺没持续多久，便被一道声音打断。
“你们就是菲鲁林德大人指名要的俘虏么？”
问话之人是个和043有些像的仿生人，同样喷着高档发胶，穿着一尘不染的制服，站在他面前的罗兰德看起来就像逃荒来的难民。
“是。”
罗兰德差点就依着惯性点头哈腰了，还好他没忘记自己现在要扮演被控制这个角色，只是冷淡地应道。
“我是接应他的029。”
029看向俘虏。
“我只负责带走俘虏，你们自行安排。”
罗兰德有些懵，但队长脑子转得飞快，立刻摆出一张未响应的脸，继续呆呆望着029。
029有些懵，嘀咕了两句“什么意思啊”，然后按了下手表，一道光波对着罗兰德射了过去。
“哔——”
“无法读取对象记忆，处理器版本过低。”
“……”
029一脸无语。
他没法理解多方的意思，按理来说也应当读取对方的记忆晶元来确认这一趟是安全的，但这个“版本过低”让他放弃了如此想法。
新的处理器太贵了，他买不起。
算了，就这样了。
他一招手：“那你带着俘虏和我一起来吧。”
“是。”
罗兰德松了口气，继续扮演憨憨的角色。
队伍在029的带领下逐渐步入上城区的核心地带。
洛丝薇瑟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随处可见的巨大发光灯牌，就像她在梅菲斯特见过的魔法光幕。与魔法影像类似，上面也有仿生人在推销各类商品，精美的画面之后还有一串看着就心惊肉跳的数字。
无一例外是生存点。
马路宽阔，没有什么车辆，其上朦胧着淡淡的雾气，被霓虹灯映照出不同色彩，行人就像在雾气中游泳的鱼。
无一例外，头顶都有个悬窗，里面写着“姓名”与“生存点”。
但他们的悬窗又有些不同——这似乎是在上城区才能看到的东西，所见的悬窗外框根据个人拥有的生存点数可以分成金银铜三种，生存点在1w以下的，统一是铜边，带着金属质感，和罗兰德暂时拥有的“特别行动队长”边框又不相同。
生存点在1w-10w的，是银边，还有一圈龙鳞似的标记……
超过10w的，则是金边，较之前虽然款式朴素，但是在发光！逼格瞬间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终于，队伍来到一座高耸的建筑楼下，这里是距离海市蜃楼般的废墟最近的地方，抬起头就能看到巨大的放射状爆炸痕迹，以及原本的巨型雕塑被冲击剥离得只剩骨架，看着格外荒凉。
“我感觉头顶仿佛有洪水即将倾泻下来……”
一个年轻的圣骑士喃喃道。
洛伦斯特抬头看着天，也有同样的感受。
他对力量异常敏感，否则也不会成为被永恒之枪认可的人。
“是什么禁锢了它们？”那个圣骑士问。
“也许是神的力量吧……”
圣座喃喃道，眼里充满了羡慕。
“其实以弗雷德里克大人的力量也可以做到。”洛伦斯特忽然说：“当时在缄魔古城，也有同样的东西在下面氤氲，它也在保护着那座古老的地下迷宫，是圣座大人将其不断压缩，就与眼前这一幕一样……”
——是上一任圣座。
圣座在心中提醒他，却没说出来。
他知道这种情况下纠正对方只会惹来嘲笑。
忽然，
“好奇么？”
一道声音飘了过来，听着有些苍老。
众人望过去，发现那是一个相貌古怪的侏儒，五短身材，耳朵尖细，一大把白胡子……
但是却穿着白……白袍？
说是白袍也不太对，中间有一排纽扣，身上也有好几个口袋，看着非常奇怪。
如果夏亚在，一定能认出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白大褂吗！
洛丝薇瑟忽然变了眼神！
这人她见过……
准确说，是奥琳希露见过。
斯瓦塔尔法！
那个用蓝月朝着女武神发动致命一击的家伙！
在那之后他便逃了，居然逃到了这里？
可洛丝仔细一看，情况又有些不对……
眼前这个人头顶的悬窗里却写着“姓名：菲鲁林德”，而生存点数则是惊人的……
“？？？”
无法计数的财富。
他的悬窗边框也与之前的金银铜完全不同，看着就像充了一个亿才有的超高光超高纹理超高粒子特效边框……
他板着脸，前所未有的严肃，仿佛一个真正的大师，与之前所见斯瓦塔尔法那副猥琐的样子完全不同，这绝对是两个人！
最重要，他没认出洛丝薇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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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洛丝薇瑟都忍不住有些同情。
“也不算惨，哨兵队的武器都有更新……”库里斯替罗兰德解释道：“他每个月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生存点全都在我这儿换成了十八手武器，所以你那一架兵人的射击速度才会这么快，而且「信号干扰」也能起作用。”
他指着不落地助手和那一架被夏亚控制的兵人。
“这两个，是那家伙的吧？”
洛丝点点头。
“兵人是罗兰德留在我车间放哨用的，至于那个悬浮助手……是他用我车间里的东西造的吗？”库里斯又问。他看起来似乎对不落地助手和它手里的信号干扰器很感兴趣。
“算……是吧。”
洛丝薇瑟含糊地答道。
“果然嘛，这家伙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库里斯喃喃道。
他的眼睛都快钉在悬浮助手上了。
与第二纪元的正经机械师不同，夏亚的机械师职业更像是一个精简版，提炼了机械师的部分特色技能，却不像那个时代的机械师一样个人就掌握着冶铁、锻造、炼金等十七八个复杂技能，大部分能力被模块化，靠技能实现。
比如「不落地助手i型」便是机械师40级的专属技能。材料准备齐全后，直接发动「助手制造」就能凭空蹦出来一个助手，精通各种本该由机械师本人掌握的小技能，可用于检查修理维护机械等等，堪称绝佳工具人。
正所谓同行都是冤家，更何况这个同行看起来……相当超前，难怪库里斯会挪不开眼，光是在技术层面他都对眼前的助手充满好奇——是怎么做到这样一个高性能的造物却没有配套ai、宛如一个古董机械的？
“我、我能说句话么？”
罗兰德从地上爬起来，身体都在打哆嗦。
“你要说什么？”洛丝问他。
“听起来……你们要去上城区？”
“是的。”
“我可以帮忙……”罗兰德说着就用力抽了自己一巴掌，脑袋上立刻弹出来一个悬窗。
与常人不同，特别行动队队长的边框看着富有金属质感，是充了钱才能有的那种。
“043号队长以为控制了我，所以临时把身份转让给我……他这次是有备而来，上城区还有人接应，你们这样子闯进去是一定会被发现的——我知道你的手段，库里斯，那些藏身处以前可以，但这次不行了。”
闻言库里斯的脸色也变得严峻，他看向洛丝薇瑟，示意罗兰德的话可以信。
“可你为什么要向我们摊牌？”洛丝皱眉问：“你如果什么都不说，任由我们被抓岂不是更好？”
罗兰德讪讪地摸了摸脸。
被043扇掉一块皮肤的脸就像打了补丁的牛仔裤，看着有些狰狞，被他笑出了一种穷途末路的狗腿子的气质，怯懦、却又带着些歇斯底里的疯狂。
“不这么做，可是会死的啊……”他喃喃道：“我和我的兄弟们就要被送进处理站碾碎运走，抽掉所有能量后再送到郊外的垃圾山上，说不定每天还能看见875逗它那三个傻动物同伴……”
“呜呜呜呜！”这是875的抗议。
罗兰德继续道：“这么多年了，我拼了命才让我和我的弟兄们活下来。我可以低头，可以跪着，可以不要脸，但万万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还想继续活下去，一直活下去！”顿了顿，他接着道：“你们刚才说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俘虏安置下来，可我觉得没有比上城区监狱更安全的地方了。躲在零件四区一定会被发现，空中有无处不在的电子眼，地上还有记录你们脚印的铜网，还不如去上城区。”
听完库里斯看向洛丝。
“这种事你应该做不了主……”
“可以这样做。”
洛丝薇瑟答应道。
库里斯一时语塞：“你不去问问……”
“没那个必要。”洛丝摇摇头：“他早晚也要进入上城区，即使我们陷在了监狱里，他也会想办法来救的。”
“等等，你说‘我们’？”库里斯惊道：“你难道也要……”
“是的，我还得看着你们，不是么？”她笑道：“现在只剩一件事了，替我绑定‘个人系统’。”
库里斯张了张嘴，不禁哑然。
“好吧，我明白。”
库里斯二话不说，揭开自己的啤酒肚——原来那玩意儿居然是个盖子，里面与875一样是空室，藏着一个无主的悬窗。
他把悬窗拿出来递给洛丝，后者的手刚与之触碰，悬窗便消失了。
随后，她的面前弹出一个窗口。
“获得个人系统，完成新手指引-1.”
“获得5生存点。”
“个人系统绑定成功，姓名：洛丝薇瑟。”
就像当初875替奥琳希露绑定了个人系统一样，库里斯头顶也冒出了一个悬窗。
“姓名：新手引导员库里斯。”
洛丝当初目睹了那一幕，所以对此情此景并不陌生。
她有些诧异道：“你和875为什么都有这样东西？”
“谁知道呢？”库里斯耸耸肩：“罗兰德也有。”
洛丝薇瑟看过去，哨兵队长点点头，伸手就去拉衣服。
“别，还是不用了。”
“哦……”
罗兰德委屈地应了声。
“那我把他们都修好，罗兰德，你应该能管住他们吧？”库里斯看向罗兰德的手下们。
“当然，这绝对没问题！”
罗兰德满口答应。
于是，在活人俘虏们惊讶的目光中，那个本该失去行动能力、缺了半张脸皮的“队长”又爬了起来，还获得了管理权，而他的那些属下也一个个被修好……
至于身为救世主的洛丝薇瑟，居然与他们一样成了俘虏，然后一行人再度启程，方向都没变……
咋回事儿啊？？
洛丝不说话，也没人问。
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问啊！
疑惑一直持续到入口处。
入口看起来平平无奇，四米多宽，左右矗立着两个门卫模样的机器人，身体与墙融为一体，头顶是一张连接起来发光的led屏，其上闪烁着充满街头招牌风格的“上城区入口”字样。
但随着几人的到来，门卫忽然睁眼，身体周围冒出两圈黑漆漆的枪口，密密麻麻，宛如蜂巢一般。
这还不算完，仿佛多米诺骨牌，以两尊门卫为原点，枪口还在向左右两边不断延伸，很快，就布满了整整一面墙。
初次目睹此幕的人无一不看呆了……
经历了这么些事，他们也对“枪械”有了直观的认识，以及一定的心里接受能力……
但现在，这种认知又被刷新了。
罗兰德顶着一个显眼的姓名条上前。身份核查完毕，黑漆漆的枪口缩了回去，一切都回归正常，好像刚才那一幕只是幻觉。
但俘虏的心态明显变了，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
“这就是上城区？”
洛丝薇瑟呆呆地问。
被绑在离她不远处的库里斯虽然是头一次进来，但因为黑市的存在，他对这里并不陌生。
可尽管如此，目睹真正的上城区后，他也有些呆滞。
仅凭他人的影像和只言片语的确无法描述这里的诡异、与荒诞。
“这的确是上城区……”
他喃喃道。
繁华、奢靡、灯火璀璨。
这是它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力，也是第一印象。
但在这背后——或说在它的“点缀”之下，反而愈发烘托出了最富冲击力的一道风景——
废墟。
头顶的废墟。
氤氲着肉眼可见的神息，仿佛高温炙灼着空气，线条扭曲、跳动。
扭曲的景象如虚幻缥缈的海市蜃楼般浮在奢华的灯红酒绿之上，却又那么真切。
它需要抬头才能看得见，压抑如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人担心它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拉沃修德兰在地下，这里没有自然光源，但废墟中却像有光。又或者说，那是神息散发出的光芒，让浮在半空的废墟看起来比上城区的炫目灯光还要耀眼。
废墟，与繁荣的城市，二者如此荒诞又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不分主次，或者说相互争夺身为“主角”的戏份，让人眼花缭乱。
然而可惜的是，上城区行人不多，即便有，也裹在质地精美的宽大风衣中，对门口发生的事丝毫不关心。
众人的沉溺没持续多久，便被一道声音打断。
“你们就是菲鲁林德大人指名要的俘虏么？”
问话之人是个和043有些像的仿生人，同样喷着高档发胶，穿着一尘不染的制服，站在他面前的罗兰德看起来就像逃荒来的难民。
“是。”
罗兰德差点就依着惯性点头哈腰了，还好他没忘记自己现在要扮演被控制这个角色，只是冷淡地应道。
“我是接应他的029。”
029看向俘虏。
“我只负责带走俘虏，你们自行安排。”
罗兰德有些懵，但队长脑子转得飞快，立刻摆出一张未响应的脸，继续呆呆望着029。
029有些懵，嘀咕了两句“什么意思啊”，然后按了下手表，一道光波对着罗兰德射了过去。
“哔——”
“无法读取对象记忆，处理器版本过低。”
“……”
029一脸无语。
他没法理解多方的意思，按理来说也应当读取对方的记忆晶元来确认这一趟是安全的，但这个“版本过低”让他放弃了如此想法。
新的处理器太贵了，他买不起。
算了，就这样了。
他一招手：“那你带着俘虏和我一起来吧。”
“是。”
罗兰德松了口气，继续扮演憨憨的角色。
队伍在029的带领下逐渐步入上城区的核心地带。
洛丝薇瑟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随处可见的巨大发光灯牌，就像她在梅菲斯特见过的魔法光幕。与魔法影像类似，上面也有仿生人在推销各类商品，精美的画面之后还有一串看着就心惊肉跳的数字。
无一例外是生存点。
马路宽阔，没有什么车辆，其上朦胧着淡淡的雾气，被霓虹灯映照出不同色彩，行人就像在雾气中游泳的鱼。
无一例外，头顶都有个悬窗，里面写着“姓名”与“生存点”。
但他们的悬窗又有些不同——这似乎是在上城区才能看到的东西，所见的悬窗外框根据个人拥有的生存点数可以分成金银铜三种，生存点在1w以下的，统一是铜边，带着金属质感，和罗兰德暂时拥有的“特别行动队长”边框又不相同。
生存点在1w-10w的，是银边，还有一圈龙鳞似的标记……
超过10w的，则是金边，较之前虽然款式朴素，但是在发光！逼格瞬间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终于，队伍来到一座高耸的建筑楼下，这里是距离海市蜃楼般的废墟最近的地方，抬起头就能看到巨大的放射状爆炸痕迹，以及原本的巨型雕塑被冲击剥离得只剩骨架，看着格外荒凉。
“我感觉头顶仿佛有洪水即将倾泻下来……”
一个年轻的圣骑士喃喃道。
洛伦斯特抬头看着天，也有同样的感受。
他对力量异常敏感，否则也不会成为被永恒之枪认可的人。
“是什么禁锢了它们？”那个圣骑士问。
“也许是神的力量吧……”
圣座喃喃道，眼里充满了羡慕。
“其实以弗雷德里克大人的力量也可以做到。”洛伦斯特忽然说：“当时在缄魔古城，也有同样的东西在下面氤氲，它也在保护着那座古老的地下迷宫，是圣座大人将其不断压缩，就与眼前这一幕一样……”
——是上一任圣座。
圣座在心中提醒他，却没说出来。
他知道这种情况下纠正对方只会惹来嘲笑。
忽然，
“好奇么？”
一道声音飘了过来，听着有些苍老。
众人望过去，发现那是一个相貌古怪的侏儒，五短身材，耳朵尖细，一大把白胡子……
但是却穿着白……白袍？
说是白袍也不太对，中间有一排纽扣，身上也有好几个口袋，看着非常奇怪。
如果夏亚在，一定能认出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白大褂吗！
洛丝薇瑟忽然变了眼神！
这人她见过……
准确说，是奥琳希露见过。
斯瓦塔尔法！
那个用蓝月朝着女武神发动致命一击的家伙！
在那之后他便逃了，居然逃到了这里？
可洛丝仔细一看，情况又有些不对……
眼前这个人头顶的悬窗里却写着“姓名：菲鲁林德”，而生存点数则是惊人的……
“？？？”
无法计数的财富。
他的悬窗边框也与之前的金银铜完全不同，看着就像充了一个亿才有的超高光超高纹理超高粒子特效边框……
他板着脸，前所未有的严肃，仿佛一个真正的大师，与之前所见斯瓦塔尔法那副猥琐的样子完全不同，这绝对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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